“曾長老負責門派雜務,諸事繁多,說白色不耐髒。”玉玄璣說出這些不算藉口的藉口,那淡淡的目光似有點兒斜,似乎是在說,你最好找一個很恰當的理由不穿,否則……
“我穿。”
…………
事實證明,沫夜並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乖巧弟子,她答應玉玄璣要穿師門的道袍,可沒說什麼時候穿。
而她離開玉玄璣的房間,又去了念空崖,在瀑布底下繼續泡著,一直泡到月明星稀之時,整個清嶼山一片寧靜。
她知道玉玄璣是有按點兒睡覺的習慣,雖然這習慣在修真世界很奇葩,但修真世界本就滿地奇葩,這點兒習慣,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
玉玄璣不讓她見君煥天,可是從他口中,從旁人口中,左一個君煥天,右一個君煥天,她的心思,哪裡還能按捺得住?
雖說常規的入口只有一個,但她當年被丟出來的那裡,也有一個縫隙,堪堪能擠進去,只不過,那縫隙在主峰的懸崖峭壁之上。
整個清嶼山的護山大陣關閉了天地通途,也就是說,她只有一個辦法,爬!!
攀巖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只是時間問題……
狐澈這一次算是忍無可忍,強打起精神道:“你這女人好生奇怪,為什麼偏要去看個沉睡不醒的男人?這個時候,你該去學學你那掌門,乖乖睡覺,才能永葆絕世容顏。”
沫夜一邊爬一邊道:“其實你也好生奇怪,我每次問你是怎麼死的,你都要萎靡不振好幾天,怎麼,被我打擊得心境又強悍了麼?”
然,就這麼旁敲側擊的一句,狐澈就又萎靡了。
沫夜其實是真覺得奇怪,一次次的問,打擊狐澈不開口是目的其一,其二也是希望他哪天一時抽風,解了她心中的困惑。
按理說,狐澈已經死了幾萬年了,還有什麼能想不開的呢?
☆、239。第239章 二三九 君煥天老了
看他平日裡灑脫不羈,頗有種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采,可唯獨這個問題不能碰,實在是令人無論如何也琢磨不透。
清嶼山中的山峰以陡峭巍峨著稱,尤其是主峰,更是高聳入雲,山腳下難以見得山頂。
沫夜消耗著大量的靈氣,咬牙從凌晨爬到快天亮,終於爬入了那條縫隙中,一時間,心情還是分外激動的。
五年中,她真的幾乎從未想念過君煥天,因為她知道不能想,也沒得想。
可回到天青劍門短短兩天,那種思念就如雨後蒲草般瘋長,她只想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
沫夜側身小心翼翼爬過縫隙,站穩落地之後,一條黝黑的狹長小路,那盡頭……
咚咚咚!
沫夜心中頓時一驚,暗叫不好,可還沒等她做出反應……
“仙姑!!你終於來看奴家啦!!奴家等你等得肝腸寸斷心如死灰啊!!”神獸那如破鑼般的嗓音響徹整個主峰山體中,曾有的縫隙如傳音裝置一般,悠悠迴盪,此起彼伏,甚至震得石塊紛紛掉落。
“別,別吵。”沫夜只得壓低了聲音,試圖讓神獸安靜下來。
而她的安撫是徒勞無功的,幾乎就在轉瞬之間,玉玄璣月白色的身影便凌空落下,正正落在她前方,藉著依稀的晨光,已能看清他臉上的冰寒之意。
玉玄璣有著按點兒睡覺的習慣,而他的起床氣也是頗重的,天青劍門上下都知道,清晨一大早,只要天青劍門沒塌,千萬不要上主峰找掌門。
而他這次,顯然是被那神獸的吼聲吵醒的。
“呵……我說怎麼沒看見神獸呢,原來師父是要它來守著君煥天……”沫夜尷尬又乖巧稱師父。
“它腿短,唯有此處,它出不去。”玉玄璣冷淡道。
沫夜:“……”
有著濃重起床氣的玉玄璣,終於在此刻露出了腹黑的本質?
沫夜索性也不繞彎子了,道:“師父,既然我已經到這了,我只想看他一眼就走。如果你還顧慮我身上的殺戮之氣,怕驚擾了他受損的神魂,我就遠遠看一眼,你說多遠都可以。”
“不行。”玉玄璣拒絕得乾乾脆脆。
“為什麼?!”沫夜頓時有點兒急了,她爬了大半夜的懸崖,容易麼?
繼而又道:“如果你信不過我身上謎點太多,覺得我仍舊會害他,你大可以禁錮了我的修為,再不濟捆起來都行……”
咚咚咚!“咦?仙姑變得好漂亮哦!那登徒子配不上你了,他如今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