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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然眼裡閃耀著明亮的光芒,這時候她對蘭芝說話的樣子,並不是一個大小姐,像是朋友。
蘭芝也緩過神來,細細地想了下剛才的舉動,有可能還會把小姐的命搭進去。只看了眼死去多時的蘭巧,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李錦然見她回過神來,才鬆了口氣,但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仍然很殘酷:“蘭巧雖然已死,我們卻不能將她停在屋裡,必須馬上下葬。否則要是被發現,我們難逃蓄意散播瘟疫的惡名。”雖然李錦然非常想讓蘭芝守著屍身七日,可惜時間太緊迫,她們又很被動,還有很多話想跟蘭芝說,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再也說不出口,嘆了口氣,走出了門。
李錦然正要回去,沈信高聲道:“你想我主子了嗎?”
李錦然微微一愣,完全沒從蘭巧的死亡裡走出來。
悲喜從來不表現在臉上的沈信居然嘴角揚了揚,側開了身體。蘇照就站在他身後。李錦然驚訝地看著他,見他神色疲憊但仍然很高興的樣子。李錦然趕緊將他迎進來,把大門迅速關上。
沈信因為蘇照來了,笑道:“你們且放心,有我把著門,誰也進不來。”
再次踏進李錦然的屋裡,蘇照眼裡流露出溫柔的顏色。他隨意地打量著屋裡的佈局,一眼看見放在案桌上的紅木盒,眼裡璀璨的光芒頓時消失了不少,轉過身漫不經心地問:“錦然,這盒子是誰送的?”
李錦然對他向來從不隱瞞,心思又在蘭芝的身上,就沒去看他的表情,只嗯了一聲,眼神卻一直看向窗外。
蘇照見她無心回答,也不再多問,只走到她身邊,滿是關心的口吻:“肩還疼嗎?”
嗯!她還是簡單的這一句。
蘇照又問:“想我了嗎?”
嗯,還是這一句。
蘇照輕輕一嘆,她從來不會說想他,看來他問的是什麼她都沒往心裡去。雖然知道李錦然這是在關心新來的那個丫鬟,因那丫鬟的妹妹剛剛去世。他也知道,李錦然向來都是這樣善良,別人待她好一點,她總會一百倍好地去對待別人。可如今看見她一門心思都在蘭芝那,他故意問:“錦然,你喜歡我嗎?”
嗯,她如蘇照料想的那般,還是這簡單的一個字。蘇照瞧著她溫柔地笑了笑,只當她是真的在回答他這個問題。
李錦然忽然從窗子邊轉過頭來看向他:“你剛剛問我什麼?”
蘇照面色不改,只將方才第一次問的問題又說了一遍:“肩還疼嗎?”
李錦然滿是驚訝,漂亮的眼裡有些不解:“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呢?”
蘇照上前摸摸她的頭:“有些日子沒見,怎麼變笨了。我雖不在,可還有沈信在呢。”
李錦然哦了一聲,她以為沈信只是替蘇照照顧她,沒想到居然對蘇照什麼都說。她忽然想起趙灝對她的糾纏,不知道沈信有沒有跟蘇照說。一想到趙灝,她又有一些不耐煩,只聽蘇照在問:“可是因為二殿下?”
到底什麼都知道,李錦然點了點頭,說道:“好煩他!”
蘇照笑道:“他是殿下,你不可把他逼得太急。”
這些她當然知道,只是他最近總是出現在自己面前,周荷又特意跟他走得極近。她反感的兩個人總是在她面前晃盪,可偏偏又不能說什麼。
“好了,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想吃你做的芙蓉糕了。”蘇照不願看到她為這些事不開心,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開。誰知李錦然真的起身去準備做芙蓉糕。他急忙將她拉住:“我只是隨意說說。”
李錦然想起那次他要離開李府,她將芙蓉糕做好,吃飯一向斯文的他狼吞虎嚥地吃芙蓉糕的場景,拍拍他的手,說道:“我做的芙蓉糕就只有你喜歡吃,上次食材還沒有用完,放著也是浪費。”
蘇照眼神亮了亮,沒去計較她的謙虛之詞。待李錦然去廚房之後,他才出了門。沈信立刻走上前,對他就要行禮。蘇照急忙將他扶起來:“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禮節!”
沈信也不做作,迎上他的目光,一絲不苟地說道:“主子,據內線打探到的可靠訊息,太子趙漳與李錚來往密切,與左思丞相也頗有來往。截留書信一封,記錄貪官汙吏百餘名,受賄銀兩高達三千萬兩!這還是檯面上的,檯面下的不可估計。”沈信將懷中書信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