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彷彿看出他在想什麼,輕哼了一聲,看著他好奇道:“我就不信你從小看書練武都不需要人管!”就算他再早熟再懂事,貪玩卻是孩子的天性,他也不能例外。
司馬濬面上露出回憶的神情,母妃的身子一直不好,大多數時間都躺在床上,根本就沒精力管他,父王又忙著公事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將他交給先生,先生畏懼他的身份,雖然教學盡心盡力但是卻不敢對他說上一句重話,所以也談不上管教。又因為他的性子太過清冷,根本沒什麼人陪他玩。他除了讀書習武根本沒別的消遣,所以他讀書習武還是比較自覺的,說起來還真的沒有人管教過他。
他還曾一度羨慕過太子他們能被皇伯父管教,不像他學得好與不好都沒人關心……
景繡見他不說話,想到他的身份,越是出生高貴受到的管教應該越是嚴格,心知自己引他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剛想轉移話題,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景繡立刻一喜,看了司馬濬一眼,司馬濬識趣地躲到了一幅江南煙雨的屏風後面去了。景繡見他躲好,拿過一件外衫套上這才對著門口道:“進來!”
青銅和青霜兄妹二人一臉壞事得逞的喜色走了進來,景繡挑眉道:“這麼開心?”
“小姐你不知道那個沈柔都嚇得尿褲子了,還下跪給奴婢磕頭呢,額頭都磕紅了嘴裡一直唸叨著讓三姨娘放過她呢……”青霜想到沈柔被自己嚇得慘樣,就覺得大快人心。
青銅不甘示弱道:“那景媛嚇得把蠟燭都推翻了,要不是有人聽到動靜跑進去估計房子都得燒著了……”
景繡聽得心裡一陣舒坦,只是還是有些遺憾沒能親眼看到她們的狼狽模樣,“對了,你們沒有露出破綻吧?”
“小姐放心!”
青霜青銅胸有成竹地保證道,景繡點頭,嘆道:“也是她們自己心裡有鬼,如果她們沒有害死我娘,也不會被你們嚇到,你們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是。”
景繡已經和孫嬤嬤講了青銅是暗中保護自己的人,所以清楓院沒外人的時候,青銅已經沒必要再躲著了,孫嬤嬤也已經將清楓院偏僻處的一間屋子收拾出來讓他晚上住了。
兄妹二人點頭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景繡淡淡的聲音響起:“以後晚上無聊不妨多去看望看望夫人和大姐!”
青銅和青霜對視了一眼,臉上是抑制不住地興奮之色,青銅轉身道:“小姐放心,以後我們一定不會讓夫人和大小姐晚上無聊的!”
景繡輕笑了一聲,揮手道:“去休息吧!”
門合上,司馬濬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無奈而又寵溺的笑容,撞鬼嚇唬人,也虧她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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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苑,沈柔好半天才從剛才的恐慌中平靜下來,一把抓住身旁宋嬤嬤的手,聲音猶自顫抖道:“宋嬤嬤,我剛才剛才看見芸孃的鬼魂了……她來找我索命了……”
宋嬤嬤倒了杯水遞給她,柔聲道:“夫人,這世上哪有鬼啊,您可千萬別自己嚇自己!”宋嬤嬤是沈柔從沈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對沈柔自然是忠心耿耿,剛才一聽到沈柔的尖叫聲她就衝進來了,根本什麼都沒看見,就看到沈柔一臉驚恐地胡言亂語。
“不,我剛才親眼看到的,她說她是芸娘,她讓我賠她的命!”沈柔握著茶杯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白,目光驚恐語氣篤定地說道。
宋嬤嬤還想再勸,外面進來一個丫鬟,驚慌失措地道:“夫人不好了,大小姐院子裡鬧鬼了!”
沈柔撐著發抖的雙腿站了起來,看著那丫鬟道:“你說什麼,大小姐的院子怎麼了?”
丫鬟一臉驚恐地重複道:“大小姐的院子鬧鬼了,大小姐說三姨娘來找她啦!夫人你快過去看看吧,大小姐她暈過去了!”
沈柔好不容易恢復一絲血色的面孔唰一下又慘白一片,身體一晃,要不是宋嬤嬤眼疾手快她已經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顧不得穿件外衣,沈柔只著中衣就在宋嬤嬤和丫鬟的攙扶下邁著無力地雙腿往院趕去。
“娘……”剛剛醒來的景媛一看到進門的沈柔立刻嚎啕大哭起來,語無倫次道:“好可怕……都是血……芸娘那個賤人找我索命……”
沈柔心疼地坐到床側抱住她,惡狠狠地道:“媛兒你別怕,別怕,娘明天就去請道士,娘請道士讓芸娘那個賤人永遠也不能再進相府,再靠近我們母女!”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剛才還渾身發軟心有餘悸的沈柔見到景媛這副驚恐萬分的模樣,頓時將自己心裡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