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一面色一紅,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已經娶妻就不應該再記掛五公主,可是他真的不甘心,不明白月兒為什麼忽然對自己就不理不睬了,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和司馬太子還有朝陽公主頻繁接觸,他知道她最近肯定不開心,所以真的想要好好的跟她將話都說清楚,想要知道她好好的就行。
可是此刻面對景繡的目光他卻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景繡心裡嘆息一聲,問道:“葛大人覺得新夫人如何?”
她聽說那新娘子是個五品官員的女兒,因為前兩年生了一場大病耽擱了婚事,今年十九歲,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算是大齡剩女了,所以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人家,父皇賜婚,那家人倒也歡喜。新娘子長相清秀,知書達理,穩妥持重,是個適合過日子的女子。
葛天一面色紅的能滴出血來,頭垂的低低地,聲如蚊吶,“她……很好。”
景繡見他如此羞澀頗覺好笑,忍著打趣的念頭,“那葛大人覺得新夫人和五公主比如何?”
葛天一微微抬起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夫人和五公主各有所長如何能放在一起比較?
“可是覺得貴夫人無法與五公主相提並論?”
“不,夫人她很好。”
景繡見他回答的如此乾脆,嘴角不由微揚起來,“葛大人為什麼會喜歡上五公主?”
葛天一雖然不明白她問這些做什麼,自己也很不自在,但還是認真的思索起來,“她……很可憐。”
“因為覺得她可憐,所以葛大人就心生憐惜了,喜歡上她了?”
葛天一遲疑的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吧。
景繡心裡釋然了,看來她所料不差,南宮新月是不是真心喜歡葛天一她不知道,但是她現在確定了葛天一併不是真心喜歡南宮新月的,準確的說,葛天一誤把他對南宮新月的憐惜當成了男女之情。
葛天一似乎明白了她問這麼多的用意,不由沉思起來,說起來他和月兒雖然相識已久,但是接觸並不多。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裡一遍遍的閃現,回味那時的心情似乎和夫人待在一起時是完全不同的。
他離開後,司馬濬饒有興致的看著景繡,“你覺得葛天一不是真心喜歡南宮新月?”
剛才看著她像個滿懷智慧的長者一樣,一點點不厭其煩的去啟發葛天一,他看著覺得可愛的緊。
景繡搖搖頭,“其實很多人都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歡一個人的。”尤其在這個時代。很多人可能因為對方好看或者門當戶對等等一兩條入眼的長處就覺得喜歡上對方了,其實這樣就斷定自己喜歡一個人實在是太片面了。
司馬濬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道:“我不是葛天一。”
景繡失笑的看著他,耳朵發熱,“我又沒說你,你是例外。”
司馬濬心情愉悅,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
葛天一應該是想要見南宮新月最後一面將過往都說清楚的所以才會時刻注意她的動靜,才會跟到城外去。
“若是東旗皇上皇后知道朝陽並不是他們的女兒會怎麼樣?”景繡不免有些擔心,平心而論,朝陽似乎並不壞。但她倒也不是為她擔心,只是覺得這件事如果被捅到東旗去肯定會鬧的滿城風雨,到時候萬一被查出來朝陽和南宮新月是瑞親王妃和圓空的孩子,這簡直就是道德淪喪的大丑聞。不管是瑞親王還是司馬濬或者她都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並且走到哪裡都免不了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
還有,東旗皇會不會遷怒瑞親王和司馬濬暫且不說,因為這件事說不定他早就知情。單說那孫皇后,知道這一切後,肯定會想盡一切法子報仇的吧?
將她臉上的憂慮看在眼裡,司馬濬柔聲安撫道:“放心,一切有我。”
景繡也知道現在問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畢竟是還沒發生的事情,要他如何回答自己?
聽了這話,就將腦中的胡思亂想和滿心的擔憂全都揮開,現在她主要的任務就是開開心心的當個新娘子,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就等發生了再說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
司馬濬見她笑容滿面起來,從懷中掏出疊的整齊的鮮紅蓋頭,展開,景繡只覺得眼前一晃,然後看著面前的紅蓋頭,周圍用金色的絲線滾邊,正中間是金色的如意紋,精緻唯美,煞是好看。
伸手情不自禁的要去摸一摸,卻不想忽然眼前一黑,那紅蓋頭已經蓋在了自己頭上。她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扯下來,手卻被司馬濬握住了,耳邊傳來他略顯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