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你?這麼隆重。”
另外一名室友揶揄說:“就因為隆重才不是去相親。男人在她眼裡哪有那麼高的分量?估計是去面試,高薪面試才能激起她的熱情。”
章誦對她們笑了下:“我走了。”
於息爭把於先生跟趙女士的地址告訴她,同時提醒她,要上門前最好先聯絡,否則家中可能沒人。說不定一家人已經旅遊去了,他很久沒有聯絡過,不知道對方行程。
章誦一路轉車,決定先去離得近的趙女士家看看。
運氣不錯,正好在,很快有人過來開門。
趙女士見是她,很是驚訝。章誦正注意她的表情。從臉上實在解讀不出任何跟“高興”有關的情緒。
門內傳出電視裡的對話聲,聲音開得很大。涼氣從裡面吹出來,撲在章誦因為出汗而微微發紅的臉上。
趙女士還堵在門口,章誦笑著問:“不會不歡迎吧?”
趙女士慢了半秒,才笑著回道:“怎麼會呢?進來吧。怎麼忽然就過來了,是息爭告訴你的吧?他沒一起過來?”
章誦脫鞋進去。
“你弟弟在家,你妹妹去同學家玩了。”趙女士指著沙發隨口介紹了一句,“我去廚房看看,馬上吃飯了。你先跟你弟弟聊聊。他快高考了,數學不行,你是A大的學生,正好可以教教他。”
說著就先走開了。
躺在沙發上的男青年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撇嘴道:“你就是我媽說的那個誰啊。”
看起來已經將近成年了,穿著一條白色的大短褲,留著明顯不符合高中生男性標準的劉海。看頭髮顏色,也被染過。
章誦從茶几上抽了張紙,擦額頭的汗漬。
“嘖。”青年咋舌道,“怎麼那麼土?”
章誦沒理他。徑自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青年把電視又開得響了一點,一角踢向放在旁邊的矮凳。
“喂!”
章誦看著前面的電視。
應該是65英寸,OLED。她現在用的電腦手機,可能所有的裝備加起來,都不及這臺電視的零頭。
青年說:“你沒發現我家的人都很嫌棄你嗎?我媽也煩死你了。你來幹嘛啊?討錢嗎?”
章誦側過臉,淡淡瞥向他。
青年比著小指頭,說:“我爸媽的財產呢,那都是我跟我妹的。你這種不知道哪個山頭出來的野丫頭,我爸根本不會讓你進公司。你要是伺候好我了呢,也許我能從指甲縫裡剩一點給你。但你要是惹我生氣呢,我碾死你這種小人物跟碾死螞蟻醫院。”
章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吧?”
青年把架著的腿收了回來,笑道:“你們覺得是腦殘電視劇,現實裡其實真實著呢。土鱉沒長過見識,我原諒你。”
章誦:“那我還真想長長見識。”
趙女士過來喊人道:“小誦,來吃飯吧。寶寶,快點過來吃飯。今天有你喜歡的紅燒排骨。電視開這麼響幹什麼?都聽不見媽媽說話了。去叫你爸爸吃飯。”
青年覺得沒意思,起身過去喊人。
五分鐘後,四個人坐上飯桌。保姆做完飯,跟幾位打了個招呼,先離開了。
趙女士至始至終,都沒問一句她是來做什麼的。
滿滿擺了一桌菜,章誦坐在右邊下側,拿著個跟他們不一樣的碗。
電視的聲音依舊吵鬧。章誦跟他們之間隔著未知的屏障。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章誦很納悶。
為什麼自己平時可以輕鬆處理好各種虛偽的人際關係,面對這種家庭遊戲,卻覺得如此無聊呢?
章誦問:“您沒有任何……”
“什麼?”趙女士拿起公筷,給兒子碗裡夾了一塊牛肉。做完之後想把筷子放下。才想起章誦,也夾了一塊到她碗裡。
章誦:“想知道的事情嗎?”
旁邊的中年男子威嚴開口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那麼多不高興的事情。”
青年喊道:“媽,今天這牛肉怎麼有點酸啊?”
趙女士說:“是酒倒多了吧。也不是很酸,牛肉燉得火候挺好的。吃吧。”
章誦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但她現在很不爽。從踏入這棟房子開始,一直試圖壓抑的負面情緒就湧了上來。
這個地方讓她覺得沉悶,像陰雨前的空氣。
這個環境讓她明白,她在這地方是一個不被重視的底層。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