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如此偏袒關切。
“這壽宴如此盛大奢華,朕還以為,這是頤兒為錦璃準備的!方才進來,才疑惑,為何璃兒這皇子妃竟坐於席位末端,原來……糞”
軒轅博冷聲說到一半,綠眸陰沉冷掃跪在地上的韋蓉王后。
韋蓉王后察覺到他質問的眼神,忙道,“是臣妾倏忽,只顧帶陛下出來散心,忘了說明。虧”
“忘了?”軒轅博輕諷冷笑,“不怪王后,是怪朕,竟不問緣由就被王后牽著鼻子走!”
眾人駭然俯首,韋蓉王后兩手撐在地上,顫抖不止。
軒轅博看錦璃,判若兩人,口氣又變得溫柔慈愛。“璃兒此來,送了這女子什麼禮物?”
這女子?原來,這女子——並非他做主為軒轅頤選的側妃。錦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韋蓉王后,心中恍然,微笑應聲,“璃兒送了茗妹妹一尊送子觀音。”
“哼哼,送子觀音?!”軒轅博疼惜地嘆了口氣,“難得你竟對這種女子大度,她頭上頂著兩朵牡丹,怕是連王后也沒放在眼裡。璃兒,你是朕的公主,實在不必為這等小人忍氣吞聲。”
錦璃恭順俯首,“父皇,兒臣既嫁給頤兄,自然應該幫他疼惜側妃侍妾。”
軒轅博怒目看向軒轅頤,“什麼嫁?婚禮都沒有,這婚事怎能算?你這身份,還是朕的義女,至於婚事,將來再議吧。”
錦璃心頭的大石落下,偷覷了眼臉色鐵青的軒轅頤,狀似自言自語地笑道,“原來,竟……沒有婚禮麼?”
軒轅蒼瞧著她高超的演技,不禁刮目相看,這看似嬌柔的小女子,三言兩語,竟是亂了整座宮闈。
錦璃夾菜到軒轅博面前的盤子裡,默然無聲,卻都是軒轅博愛吃的菜。
軒轅博見她如此體貼忙碌,怒火消了大半,當即命令宮人。
“把冷菜冷盤都撤了,換上璃兒愛吃的,今兒難得一聚,就當是家宴吧!”
眾人應聲起身,忙都入座。
偏茗側妃不識趣,堂而皇之坐於軒轅頤身邊去。
然而,軒轅博視線一掃,見她如此無禮,怒火又上來。
“茗側妃,朕有話問你!”
茗側妃本是要拿酒盅,手忙又規規矩矩放在雙膝上,“父皇請問。”
“璃兒此來給你送子觀音,你卻把璃兒安排在最末的位子。且不論璃兒是不是朕的義女,憑你如此囂張跋扈,又於眾人面前與頤兒行為不檢,悖逆賢淑之德!如此德性,你是如何坐上這皇子側妃之位的?”
茗側妃埡口無言,雙頰燒紅,無顏再坐著,只能起身跪下。
軒轅頤又拿帕子擦臉,不禁懷疑臉上還有唇脂未擦乾淨。
素來神情淡然的韋蓉王后,忙堆上笑,“陛下,是臣妾為頤兒選的。陸茗,乃是戶部尚書陸銃之女。那年趕巧是中秋,眾臣帶了家眷入宮宴飲。當時,陸茗在宴席上彈了一首曲子,陛下聽後也讚了兩句,她和頤兒在一起,陛下也是點了頭的……”
“竟是朕記性差,朕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這女子不曾來給朕請安,卻會彈一手好曲子?”
軒轅博笑了兩聲,卻是一副不敢恭維地神態,看在兒子的面子,他還是寬容了一回。
“陸茗,既然王后如此苦口婆心,你就給朕彈一曲吧,就用錦璃那琴,你若彈得比錦璃那一曲好,朕便饒你。”
陸茗忙起身坐去琴側,一雙手卻抖得不成樣子。
她本就琴藝不佳,入宮這些年,平日只顧鑽營勾心鬥角、如何邀寵,更疏於練琴。
莫說超越錦璃,一首簡單的曲子,彈得七零八落,方勉強成調。
軒轅博隱忍抿唇,端起錦璃斟的酒,一口喝下去,酒盅沉重地落在了桌面上,整張桌子便掀翻在地。
眾人被嚇得面如死灰,轟然跪了一地。
錦璃也不得不跟著眾人跪下去,柔聲勸道,“父皇息怒!”
“哼哼,朕竟不知,如此荒謬的女子竟成了朕的兒媳!這側妃,是誰封的?給朕說清楚!”
韋蓉王后冷怒瞪了眼陸茗,忙跪在地上,“陛下,這些年陸茗倏忽琴藝,剛才許是太過緊張,才……側妃是臣妾懿旨封的。”
軒轅頤凝眉,難堪到極點,羞愧地抬不起頭。
陸茗戰戰兢兢,俯首貼地,一聲不敢吭。
“王后瞎了眼,頤兒昏聵貪色,朕的戶部尚書陸銃,更是徒有虛名,竟妄想借與皇族攀親一勞永逸!”
韋蓉王后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