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候御藍斯的安排。
卻是眼見著小滿月過去,半月過去,大滿月也將至……
大滿月,更勝小滿月。因涉及溟王宮的顏面,更是重中之重。
血族王與朝中官員,必然也有抵達恭賀的,萬不能倏忽懈怠。
就算御藍斯忙碌不迭,忘記了。
掌管禮部的龔荀,也應當向御藍斯奏請才是。
然而,大滿月過了一日又一日,錦璃也不曾聽御藍斯提起半個字。
那素來睿智絕頂的男子,是真的忘記了?!
他的臣子、屬下,皆是心細如髮,莫黎城大小事務,他們都擱在心裡,從不曾出過紕漏。
兩個女兒之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擔心他有更重要的事忙,錦璃不便直接追問。
於是,趁著早朝結束,她等在長階下,讓孫嬤嬤叫住了龔荀。
龔荀隱約猜到她的來意,到了肩輦跟前,硬著頭皮直接開口。
“王妃娘娘,殿下說,小滿月,大滿月,百日宴之事,都暫且不做考慮,等娘娘的眼疾何時痊癒,何時再補喜宴。”
肩輦內,長久無言。
龔荀抬頭,看了眼在金紗後驚豔如蓮的倩影,擔心她胡思亂想,忙小心翼翼地安慰,“殿下疼惜王妃娘娘,定是不希望娘娘蒙著眼睛面對眾人。”
錦璃
tang一身月白無袖的絲袍,襯得臉兒愈加蒼白,肌膚與眼睛上月白的絲帶,幾乎同色。
她揪著帕子,哽咽地深重撥出一口氣。
“是我倏忽,竟只顧得溟王宮的顏面,皇族的禮俗……”
她如此蒙著眼睛,如何匹配他這般完美的男子?
溟王殿下隻手可平天下,實在不該……有位瞎子王妃。
她看不到他和孩子們,也就此……成了他的恥辱。
這生不如死的感覺,卻又說不得。
更恐怖的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不知要熬到何時何日,才能重見光明。
她的心被扭絞著,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龔荀瞧著她,誠惶誠恐,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看似淡然沉靜,單薄的肩頭卻在抖。
見她臉兒朝向這邊,他不敢再盯著她瞧,忙低下頭。
他家嬌妻,曾提醒過他,王妃聰慧絕頂,感知靈敏,不但盲瞎之下會繡花,還能憑嗅覺聽覺輕易判斷出來人,而且,她似渾身是眼一般,能判斷出,別人看她的眼神是善是惡。
錦璃遠遠聽到臺階之上,御藍斯與南宮恪在說話,忙命肩輦起行。
“龔荀,你退下吧,此事,別對殿下提。”
“是!”
御藍斯察覺到微妙的牽引,自臺階上看下去,見金黃的肩輦飛快遠去,不禁微怔。
眸光收回時,注意到龔荀提著袍邊,從地上起身,他無奈嘆了口氣。
“恪,你剛才說……錦璃停藥?”
“她說眼睛痛得厲害,似在惡化,所以……暫停一陣也好,畢竟四藥三分毒,總是嘗試,對病情不利。”
“既然如此,便就此暫停幾日吧。”
南宮恪不著痕跡地,也看了眼臺階下的龔荀。
“哥,朝中本就議論,咱們特立獨行,不把皇族放在眼裡。錦璃病情惡化,心思也敏感。不如一切如常,儘快補了琴兒瑟兒的滿月酒。”
“那些老傢伙若見到錦璃如此,必然又進言父皇,讓我納妃娶妾。
再說,他們個個尖牙利嘴,見錦璃這樣子,不知要如何議論她。
她現在不是人類,耳力近來練得愈加驚人,若她聽到些什麼可惡的言辭,胡思亂想,反而不好。
謹兒和無殤也素來敏感,聽不得別人說錦璃半句,萬一鬧出什麼亂子,得不償失。”
“哥顧慮的是,可……”
“滿月酒之事作罷,此事……不必再提,今晚,我們吃一頓團圓飯,就當補齊。”
南宮恪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應下,“是。”
*
金紗肩輦,行經一處宮門,錦璃隱約聽到伏瀛沉厚的聲音……
他正呵斥宮人,把武場四周的花盆搬走。
“若小世子摔倒砸在花盆上,刺傷了皮肉,你們擔待得起嗎?我說過多少次,武場四周,不準擺這些累贅的東西!”
“國師息怒,是奴才考慮不周,這就搬走!”
錦璃猶豫片刻,忙命肩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