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風平浪靜,不可能再有波折的,更何況,太后和翱王御風都在溟王宮,御之煌若是能出血族皇宮,不可能擅闖來此。
南宮恪說著,示意青丹去端水來,伺候錦璃服藥。
他則把白玉碗里弄好的藥糊,塗抹在棉紗布上,然後,為她敷在兩個眼窩上,又為她束了一條粉紫色絲帶固定棉紗布,正配她一身粉紫錦袍。
“絲帶和衣袍都是粉紫色的,很好看!”
“你安慰我呢?”
她侷促地摩挲自己的手,纖細的骨,突兀地嚇人,她已然在努力地多吃多喝,卻還是抵不住兩個貪婪的小生命拼力索取。
“我沒有安慰,是真的,比前幾日好多了。”
與雪膚相襯,上下粉紫色愈加驚豔明麗,肌膚更如羊脂玉般清瑩剔透,縱然她蒙著眼睛,那股母性地瑩潤光輝,還是能從纖瘦的臉兒迸射。
南宮恪默然凝視著她,生生移不開眼。
御藍斯對他說了,她去的那一世,重新與他邂逅……
她註定被他傷害,被他利用,被他牽累……那場邂逅,本就是錯誤。
記憶中那片美好的雪景裡,他打定主意要與蘇氏嫡女邂逅。
皚皚雪景,萬籟俱寂,銀裝素裹,她紅衣如火,果真就衝進他的視線之內。
此時想來,她爽朗清脆的笑,彷彿仍環繞耳畔。
她問他,為何不會笑……好奇地打量著他,鳳眸純淨如水,不染塵埃。
他教她如何握雪球,才會打人更痛……
那一天,他忍不住抱住她,扼住她。
他像一隻殘暴不仁的厲鬼,拿她抵擋攻擊而來的雪球,也將她拖入萬劫不復。
那一世,沒有御藍斯的拯救。
她一再地逃避他,抗拒他,一再與他作對……
他怒極,便催眠她,讓她愛上他,她卻總能以各種方式解除催眠。他便徹底清洗內心的仇恨,讓她永遠忘記那些痛,可最後……他們還是離得彼此越來越遠!
察覺到青丹過來,他一念之間,暗濤洶湧起伏,迅速轉開了視線。
錦璃始終淡漠無驚,似不曾察覺到他的視線。
“娘娘,水。”青丹適時開口。
下一刻,錦璃手裡便多了一顆藥丸。
忽然嗅到鼻息間的冰冷陳腐之氣,她疑惑暗驚。
近前的南宮恪,分明換成了另一個人——御之煌?
她怎總判定此人是御之煌呢?一定錯了。
是南宮恪的隨侍麼?
她循著青丹的聲音摸到水杯,自己拿杯子端到嘴邊,把藥丸吞了,把一整杯水喝完。
腹部突然一陣戒備異動,似在反對男子的靠近,她手上的水杯摔了下去……
一隻蒼白的手瞬間向下,精準接住水杯。
另一隻大掌,穩穩託在她的後腰處,穩住她惶恐晃動的身子。
“絲絲,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他一身黑袍冷如寒冰,大手捏住水杯,擱在梳妝檯上,瞬間握住她的手,霸道地不准她再動。
無視她恐懼地顫抖,他半蹲下來,狹長妖嬈的一雙狐狸眼眸,仰視她矇住眼睛的俏顏,暗紅的殺氣在眼底微閃,怒火轟然爆發……
“你的眼睛怎麼了?嗯?”
他不滿意她的躲避,強硬捧住她的臉兒,妄想從她臉上尋到什麼蹤跡。
“彌裡說肅嫻害你,御藍斯怎容忍那女人如此囂張?他不是愛你嗎?他到底怎麼保護你的?回答我!”
錦璃被他滾雷似的斥問,驚得毛骨悚然。
她一個字聽不進,擰頭掙脫他的手,本能地捂住腹部,想怒嚷救命,想到南宮恪剛剛離開,不禁愈加狐疑……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御之煌被她這問題刺傷,“是你讓我來的呀!彌裡說,是你懇求父皇,饒我一命的。”
“我沒有……我沒有懇求皇上!”那只是誘敵之計。
感覺到他的靠近,她迅速起身躲避,卻怕撞了腹部,不敢邁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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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她摸索著,想扶住什麼東西。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他不敢相信,曾經好端端一位驚世美人兒,會落得這般模樣。
“你告訴我,你到底中了什麼毒?”
錦璃不願與他多說話,倉惶躲開他的碰觸。
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