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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裡敏銳捕捉他怒火的源頭,“所以……是錦璃?”
凌一煞然心虛地兇相畢露,俊顏猙獰蒼白,“不是!”
他不敢承認,自己因為一口血,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毀掉自己一生。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愚蠢麼?”他以狂肆的嘶吼,掩藏了心底的不安。
彌裡卻完全不相信他反諷辯解,血眸瞬間豔紅,伸手便揪住他的胸襟。
他不敢想象,那天錦璃承受過怎樣的威脅,她那麼恐懼……更甚於面臨死亡!
“你那天喝了她的血,還對她做了什麼?”
“你這是要殺我麼?彌裡!”
“我當你是兄弟,才親自質問你!否則,我早就殺了你!”
凌一憤然推開他,轉身便出了結界,頹然衝出去數丈,突然支撐不下去,崩潰地扶著參天的橡樹,激烈的呼吸,想把身體裡那股齷齪的撥出去,眼睛裡卻沁出幾滴血淚。
幾萬年,他嚴於克己,不曾出過任何差錯,不成想,竟敗在一個小小的蘇錦璃手中!
他也想忘記,想做回原來的自己,想和御薔成婚……可他做不到!
那一天發生的一切,卻直往自己腦子裡衝。
那股馥郁甜暖的氣息,那甘冽如蜜的血液,就連她的呼吸,戰慄,懇求,都撕扯了心肺。
彌裡見他如此,彷彿看到了自己,他上前按住他的肩。
“凌一,你也……愛上她了?”
“我不知道……我沒有傷害她!我只是忍不住撲倒她……她的血液……”他氣惱地咆哮,“我控制不住!自那天開始,我甚至不敢靠近她。”
彌裡無奈地長嘆一聲,慶幸自己沒有與他刀劍相向。
“凌一,我們離開吧!我們去塞外,去浪跡天涯,我們都不要打擾她的安寧……”
“好。”
這一晚,巡城的護衛,看到彌裡和凌一飛出京城,追去質問原因,卻沒有追上,只得作罷。
*
辰時,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百官於長毯兩側剛剛行禮起身,門外便傳來一聲,“溟王與恪皇子駕到”。
龍椅上一聲詫異的“宣”。
御藍斯和南宮恪邁進門檻。
一個紫袍奢華,內斂肅冷,霸氣四射,如妖似魔。
一個銀袍無塵,溫潤平和,靜雅無爭,豔若謫仙。
神似的眉眼與五官,同樣的栗色長髮,驚豔絕倫,彷彿一個人,分離出的兩個孑然不同的靈魂。
丹陛之上的金雕盤龍龍椅上,御穹俯視著兩個兒子進來,不經意間從他們的五官裡,看到了他深愛女子的儀容。
門外打進的天光裡,兩個兒子中間,似有一位美人兒,聘婷而來……
他鼻翼微酸,在眼淚滾出眼眶之前,微一闔眼,再睜開,眼底瞬間一片澄明,靜冷,與威嚴。
那恍惚間出現的美人兒,也在眼前消失無蹤。
百官們忙又跪下去,高呼溟王萬福,恪皇子金安。
聲音落下,整座大殿,煞然又靜謐詭異。
他們面朝琉璃似地金石地面,視線卻左右橫掃,波瀾暗湧,猜不透這兩位皇子緣何而來。
御藍斯和南宮恪跪下去,先對龍椅上的父親行禮,待到平身,方才讓百官起身。
“父皇,兒臣與恪是來道別的。”
此話一出,殿內緊繃的一根弦,鬆開。
御穹卻有些不捨,“不是說好用過午膳再離開麼?”
“兒臣昨晚收到莫黎城戶部和刑部的急報,說不少百姓圍聚莫黎城外,跪求入駐多時,他們喧鬧不散,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所以,兒臣不敢耽擱。”
御藍斯說完,就上前遞上一個小摺子。
“這是謹兒閒來無事,蒐羅的一點事。他年紀還小,不便插手朝堂,兒臣便親自把這摺子帶過來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父皇過目。”
御穹詫異挑眉,不禁失笑,他那個小孫兒能做什麼與朝堂有關的事?而且,還……事關重大?!
他笑著起身,徑直下來丹陛,親自接過小摺子,鷹眸陡然深冷莫測,殺氣陰沉。
小摺子上,細細地列了許多人名,而且,分列仔細,字更是寫的俊秀。
於麓山獵場內,曾入過御之煌寢帳的重臣之女,名單冗長,對應的百官姓名,皆在其中,整整齊齊,竟有七頁。
安鳳歸坐擁惡獸大軍,抓捕三國皇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