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罪人?他御藍斯?“罔本王當你是聰明人,沒成想你竟愚不可及!”
“御藍斯,你敢說我愚?”還愚不可及?虧得她給他生了個漂漂亮亮的小鬼兒子!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你才愚不可及!”
“笨女人,本王是在救你!”
被他一瞪,她頓時矮下去半截,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別的心肺生疼。
“吃糠咽菜,品山珍海味,都是一樣果腹;穿粗糙布衣,穿錦衣華服,都是一樣蔽體;住茅草屋,和住宮殿,都是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若你坐在龍椅上,註定孤苦永生,倒是不如放開權勢,隱居山林,從此,逍遙安樂。”
逍遙安樂?在血族,誰會允許他逍遙安樂?
帶她吃糠咽菜,粗布裹身,住茅草屋,隱居山林?她想得出來,他卻做不出。
他御藍斯此生過不得苦日子,也絕不會讓妻兒受半分窮苦煎熬。
冷邪的鷹眸,被怒與傷染紅,紅寶石般,映在羊脂玉般的肌膚上,眼眸越豔,肌膚越白。
絲緞似地慄發流瀉寬闊的肩背,在陽光下流光璀璨,與一身紫袍,隨風飛揚。
他的美,足以魅惑神魔。
房頂下,箭飛射而來,殺氣毀天滅地。
錦璃眼裡,心裡,魂裡卻只有他,那些箭,天與地,都黯然失色。
健碩的手臂環過腰間,龍涎香沁入心脾,一股傾天覆地的暈眩感撲面襲來,錦璃只覺暈陶陶的……
風在耳畔呼嘯,湛藍的天,潔白的雲在他頭上飛移,她忍不住擁緊他,臉兒貼在他胸膛上,悄悄地……心醉神馳。
他腰間的龍鰭長劍出鞘,怒殺中的他,更是驚豔如魔。
其實,見到他,心裡莫名狂喜。
然而……她到底是服了忘情丹的人吶,而且,是被他算計服下的。這出戏,她當然要演下去,而且要看一看,這吸血鬼能堅持到幾時。
純銀箭嘩啦嘩啦砸在琉璃瓦上,下一瞬,一紫一粉的絕美身影,彷彿蝶兒般,瞬間到了蘇世韜的眼前……
蘇世韜駭然大驚,抽劍防衛,他的坐騎卻被御藍斯一掌打的狂摔在地,他只得棄馬縱身躍起。
御藍斯一手擁著錦璃,一手回擊,不過幾招,便將他打落在地上……
所有的弓箭都瞄準過來,御藍斯鬆了錦璃,迅速將蘇世韜從地上扯起來,龍鰭長劍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彌裡落在遠處的樓閣頂部,遠觀那一幕,他握住手上的箭,收了收,視線落在那粉荷似地倩影上……
御藍斯不必他相助,他若出現,恐怕又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錦璃卻敏銳感覺到彌裡就在附近,她在御藍斯身後轉頭環視周遭,視線精準看向那樓閣頂部,就見那黑影鬼魅般,突然……消失無蹤。
她眼睛未眨,卻不曾看清他飛去了哪個方向。
“錦璃?”
聽到御藍斯在喚自己,她恍惚轉過頭來,對上他不悅的眸光,窘迫微揚唇角。
“你叫我?”
他喚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來,有鬼!“你看什麼?”他轉頭看向她剛才看的方向,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禁愈加狐疑。
她挑眉,無辜地搖頭,“沒什麼。”
御藍斯扯住蘇世韜靠近她,“此人是殺是留?”
錦璃這才發現,四周計程車兵跪了一地,危險已然解除。
“廢了他的武功,將他……押入皇宮,讓他交出虎符給我哥。”
“蘇錦璃……”
蘇世韜未來得及說話,就當胸捱了御藍斯一掌。
巧妙的力量,沒有導致他重傷,一股瑩白的真氣,從他背後四散開去,衝擊地那群士兵後退到幾丈外……
“不——”蘇世韜驚怒大嚷一聲,倒地暈厥。
錦璃淡漠俯視著他
tang,柳眉微顰,旋即轉開視線。
她這才注意到,御藍斯——本該是穿她親手繡的藍袍的,可他卻穿了紫袍。
“御藍斯,早上你不是穿了一套藍袍麼?那身藍色的袍子蠻好看的。”
他頓時臉色鐵青,那袍子被砍了一個大窟窿,恐怕難再修補好。
他不吭聲,封了蘇世韜的穴道,把他丟在了馬背上,牽著馬便走。
擒賊先擒王,寧安王破包袱似地,被收拾了,士兵們面面相覷,不只該如何是好。
“你們都回軍營吧,以後聽穎王命令,誰敢再如此助紂為虐,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