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催眠藥粉的效力已過,蓮央力量高深,藥力實難維持長久。
錦璃卻沒有回頭,她早已經感覺到背後利如芒刺的視線,也確定,只有想殺她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可惜,這想殺她的人,尚不知,自己已然在計中!
御風也察覺蓮央古怪,沉聲提醒,“蓮央,縵兒舉得手都酸了,你要不喝曾孫媳的茶,至少給她句話。”
“我早說了,這丫頭,我不喜歡!”
“大家瞧著呢!婚禮已成。你如此欺負一個小孩子……太難看!”
蓮央也不想僵持,她接了茶,卻冷漠地直接把甘甜的血液潑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浸透了紅毯,暗得駭人。
淳于縵慌地驚呼,泫然欲泣。
南宮謹忙把她護在身邊,“曾祖母……”
蓮央冷嘲一笑,眸光靜冷微黯,當即站起身來。
“哀家的曾孫媳,該是受無故為難而不驚,這丫頭算什麼?這個孫媳,哀家……非常不滿意!”
滿殿岑寂。
淳于夫婦在席位上如坐針氈。
就連擁著龔姣兒的龔許氏,也不禁毛骨悚然。此刻,她卻是看清楚了,給皇族當媳婦,當真不是好玩的。
王綺茹卻在下面一層的鳳椅上,笑著站起身來,她一眼不看蓮央,上去就牽著淳于縵和南宮謹的小手拉下去。
“縵兒,給皇外婆敬茶!”
淳于縵忙乖巧地和南宮謹一起,給王綺茹和康邕遞上茶盅。
御風坐下來,蓮央卻還僵站在位子上,她怒聲咆哮,“王綺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忤逆哀家?”
“這樣甜的茶,本妃越喝越喜歡!”
王綺茹接過淳于縵遞上的茶盅,特別用心地喝了一口,她話卻是對淳于縵說的。
“聽說,你們吸血鬼如人類一樣,有人喜歡喝甜的血,有人喜歡喝酸的血,還有那些黑心黑肝的,喜歡喝臭的血,一人一個口味兒,一人一個想法,太后不喜歡你誰也左右不了,本妃喜歡你,誰也阻止不了!”
她把茶盅擱在宮女手上的托盤上,拿過紅包遞給小丫頭,又從脖頸上取下自己的南海珍珠項鍊,親手給小丫頭戴在脖子上。
“縵兒,皇外婆對你的喜歡,無法言表,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至於那些不喜歡你的人,你就當沒看到,反正,你也不是為他們活得。”
“謝皇外婆!”
康邕寵溺看了眼王綺茹,也給淳于縵和南宮謹遞上紅包。
“縵兒和謹兒都是好孩子,心寬,可容天地,所以,那些是是非非的話都不要放在心上。”
“謝皇外公。”
兩個小人兒又到了芹妃和御穹面前。
芹妃自是不敢
tang多言,接了茶,給了紅包,格外寬和地誇讚兩句,已然是表明態度。
御穹則為防萬一,從懷中取出了血玉螭龍玉佩,陰陽彎月形,左右相合,便是圓滿,
“謹兒,這是朕和你皇祖母悅蓉皇貴妃,當年的定情之物。你自出生就流離在外,沒有連心手鐲,也是我皇族虧欠了你和縵兒。就拿這玉佩,暫代連心,你們一人一塊,隨身帶著,它可免死,免殺,不管在何地,見此物,如見朕。”
一對兒小人兒忙把玉佩掛在脖子上,齊聲叩恩,“謝皇祖父恩典!”
蓮央僵站在椅子前,氣得渾身顫抖,卻無計可施。
她忽然發現,不管自己是否清醒,贏家……還是蘇錦璃。
剛才,她一句話,已然落敗。
眾目睽睽之下,刁難一個小丫頭,實非明智之舉。
如此,所有人都認定了她這太后,狠毒不仁,因此,就算皇帝與溟王不忠不孝,當眾忤逆,也不算過分。
原來……這才是蘇錦璃真正的目的!
錦璃端坐在王妃鳳椅上,清楚地感覺到,背後清寒刺骨的視線。
她泰然從容的淺笑,卻始終未變。
她蘇錦璃是好人,但是,她這輩子可從來不受欺負,她有仇必報!
別人既要把她賣了,還要殺她兄嫂侄兒,為難她夫君,她斷然沒有讓她好過的道理。
見兒子和兒媳到了近前,她笑得愈加明媚寬和。
“縵兒,你要知道,嫁入皇族為媳,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母妃和父王能促成你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要和謹兒走多遠,還要看你們自己。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