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月崖停下,眸光狐疑地打量著男子,“翱王——御風?”
錦璃因這稱謂,震驚地後退了兩步。披風微動,一身芬芳就在夜風裡瀰漫開。
她看過血族的史書,清楚地知道,翱王御風是御尊曾經最忌憚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只是,關於翱王的所有史書,在御尊登基之後,全部被焚燒,流傳於後世的,少之又少。
因此,這男子無豐功偉績,被世人頌揚,無子嗣後代,繼承封邑,他獨剩下一個名字,而這個名字,也似被世人遺忘了,除了此刻的珈玉妃,再無人提及。
他如此憑空出現,不知要攪起怎樣的風浪。
御月崖只是輕蔑看了眼男子的衣袍,因嗅到空氣裡的香甜,眸光驚訝地繞到了男子身側,視線落在錦璃身上,不禁冷笑兩聲。
“哈哈!我當溟王妃蘇錦璃,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女子,想不到竟是大半夜地跑出來私會男人?!”
珈玉妃不禁氣惱於孫兒的口沒遮攔,揮手一掌,便打在御月崖臉上。
“上次被這小賤*人差點害死?你竟還沒得教訓麼?”
御月崖只得閉嘴低頭。
御風不禁*看了眼錦璃,不明白她為何被罵“小賤*人”。
她逆光而立,出塵脫俗,眉心一點瑩亮,豔若傾世神女,這靜雅如仙的氣韻,卻是連他也不禁恍惚了。
但他相信,這女子天性仁善,否則,她血液的氣息,不會如此純淨甜美。
“珈玉妃,你認識這女子麼?她迷路深山,我把她送回來的。”
“是,她是蓮央的孫媳,是個不叫人省心的女子。”
珈玉妃堆上笑來,對衣衫襤褸的御風鄭重且萬分客氣頷首。
“翱王此來,想必是來探望蓮央姐姐的吧?如今,她已經是太后,又和太皇子嗣成群,恐怕……她已經不記得你了。”
“她……過得好嗎?”
“當然不好,太皇前陣子寵幸思允妃,所以……唉!”珈玉妃巧妙地頓了話音。
這一嘆,引得御風驚痛交加,竟生生往前邁了一步。
錦璃不動聲色地聽著,並沒有打算插話。
她卻一眼看出,御風……是愛著蓮央的,恐怕御尊焚燬有關他的史書,都與蓮央太后有關。
她也猜到了,他極有可能,就是康悅的轉變者。
可,御藍斯,到底去了哪兒?
他要找的人,被她找到,他卻反而不知所蹤。
搓衣板,已然成了一種懲罰的形式,他似跪一跪,任何事都可以欺瞞了。
珈玉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錦璃,“翱王殿下,今兒太皇子夜時分就已趕回來,不如,我帶你去收拾乾淨,換身衣袍,再去給太皇和太后請安吧。”
“也好,有勞珈玉妃。”
就這樣,珈玉妃領先在前,帶了御風進去御營的大門。
錦璃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總不能勸御風不去。
御風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