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向四周瞧了瞧,“老七,你到底要說什麼?”
御藍斯入了涼亭內,在石桌旁坐下,那簡單的姿勢,亦是霸氣威嚴,叫人不敢鬆懈分毫。
“朕知道,你也為殤兒的婚事著急。”
御之煌忍不住在心口拍了一下,原來是這事兒呀!嚇得他半死。
隔著石桌,他也坐下來,“殤兒他……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怪病?”
“怪病?”
“不舉。”
“不可能。”
“他去靈鄴城時,我每次說帶他去花樓,他都逃得比兔子還快。”
“他只是不喜歡那種地方,朕叮囑過他,不得任意妄為,不得在遇到心愛的女子之前,毀掉自己的清譽。”
他不想讓兒子們與他一樣,將來遇到刻骨銘心的戀情時,因大錯而懊悔眾生。
時至今日,想起舞仙,他仍是懊悔自己做下的荒唐事。
御之煌因他一番話,收斂不羈的邪笑。
“這些年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可是給他找了無數個姑娘,他不是挖苦,就是譏諷,那態度也只是比今兒對軒轅夏好一點點而已。”御之煌捏著小手指比喻。
御藍斯早就把一切看在眼裡,也理解那種渴望而不敢觸及的矛盾。
“他喜歡姣兒。”
“怎麼可能?他和那丫頭是死敵。”
“這事兒,你想想法子,先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老七,你可是高估我了……殤兒何時聽過我的?”
“他當然不聽你的,可他也不聽朕和璃兒的,所以,朕才想了一計,不過,這一計,只有你能去完成,若換做旁人,恐怕定被他懷疑。”
“你把我叫過來,就是想讓我當惡人呢?”
“若將來好事成了,他們自會感激你。”
“但願吧。”御之煌卻還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過,憑你算計人的法子,恐怕我會落得個費力不討好的悽慘下場。”
御藍斯挑眉,眼角眉梢,總算有了些許笑意。
兄弟兩人在這邊商討計策。
大殿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文武百官,諸國使臣,以及皇親國戚們,暢飲歡笑,沉醉歌舞。
最大的壽星——無殤皇子,卻冷魅如魔,斜倚在寶座上,臉色鐵青。
趙全鑫不知說了什麼,逗得龔姣兒不時低笑,那冷豔秀美的五官,在眉眼彎彎時,反而暖陽一般,沁人肌骨。
珍珠般瑩潤的耳垂上,玫紫色的流蘇耳墜,歡快地搖曳不停,越顯得頎長的脖頸,雪豔精緻……
康灝端著酒杯上來,“無殤,一個人喝悶酒呢?”
“滾遠點!”
“我怎能滾?”
他就在御緹的位子上坐下來,那小丫頭也不知又跑去哪兒瘋玩,影子也沒尋到。
“無殤,人家姣兒名花有主,你這兒還守身如玉呢?”
無殤正要駁斥他,卻見龔姣兒竟被趙全鑫拉著從席位上起身……
她步履不穩,身子搖晃不停,雙頰旖旎酡紅,顯然已經大醉,卻還在笑。
看那樣子,她是壓根兒不知自己在笑什麼。
趙全鑫把她擁在懷裡,手臂牢牢環住她的後腰,“姣兒,小心點。”
似結界撤除,無殤總算能聽到,他們的交談。
“今晚去我哪兒吧!”
龔姣兒打酒嗝,又咯咯地笑,卻比哭還難聽。
“明日一早,我帶你去見我父母。”
“好啊。是該見你的父母了。”
“那嫁衣你試過了嗎?”
“試過,蠻好看的……我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嫁衣,咯咯咯……”她笑得搖搖欲墜。
無殤腮骨暗動,掌中的白玉酒杯,霎時化成了粉末,從掌間落下去,細碎如沙。
康灝從旁倚在寶座靠背上,揶揄瞧著他,心底暗生一股淋漓的快意。
“聽說,當年你的皇祖母,被你祖父和狼王深愛著,可惜呀,後來她卻為一個普通的吸血鬼,獨守靈位千年。”
無殤陰沉怒瞪他,“康灝,你這話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要如你祖父一樣,生生把一個本是美好的女子,逼入歧途。”
無殤一把扯住他,將他從丹陛上丟了下去……
康灝落在了殿中央,舞姬們飛紗舞袖,將他淹沒……
而無殤轉瞬卻消失於殿門外。
錦璃注意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