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待到心傷痊癒,所有人都遺忘了這段尷尬的事,她仍可以另嫁他人。
而軒轅蒼也可娶他的盛王郡主,娶幾個都無人再幹涉。
大夫撩開女子的白衣,一把鋒利的小刀,抵在女子溫熱的肚皮上,他以手指丈量了距離,卻頓時……切不下去。
這吸血鬼女子,怎會有體溫?!
在莫黎城內,有體溫的吸血鬼女子,皆是皇嗣嫡女!
他這裡可是小本生意,實在承擔不起皇帝的聖旨。
正在御如露因肚皮上鋒利的小刀渾身驚澶時,臉上的易容面具,突然被吸血鬼大夫撕了下去。
御如露頓時痛得坐起身來,忍不住尖利咆哮,“放肆!誰準你撕下我的面具?!”
吸血鬼大夫被她豔美驚魂地真容震懾,恐懼地忙跪在地上。
“公主饒命,請放過草民。”
“我進門之時,你可是口口聲聲說了,定能幫我打掉這孩子的。我把所有的首飾和衣袍都給了你!”
“草民罪該萬死!您讓草民把一千個熊膽吞下去,草民也不敢傷害這孩子呀!”
“你不弄,我自己來!”
如露說著,伸手便拿了一把刀,要刺進自己的肚皮裡。
吸血鬼大夫忙抓住她的手腕,竟誇張地嚎啕大哭起來,“公主饒命,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經不住您這一刀呀,您不如殺了草民吧!”
御如露怒氣交加,身體長時間被橡木侵蝕,已然全無力氣,手上的刀,輕易被大夫奪走。
大夫起身便把所有的刀具都帶走,醫館也不敢繼續待著,逃似的奔了出去。
御如露獨自呆在橡木屋內,忍不
tang住嚎啕大哭。
她第一次當孃親,腹中這一點,是她的血肉,若非走投無路,她斷然不會除去這孩子。
可……她若不除掉,他活在世上,也會受人嘲諷謾罵。
將來,軒轅蒼若與別的女子有了子嗣,說不定,那子嗣還會暗害她的孩子……
御如露一番思忖,還是難以抉擇。
行在街上,密不透風地裹著橡木粉衣袍,遠遠見軒轅蒼帶著兩隊護衛過去,她忙低下頭。
這會兒又看膩了盛王郡主的歌舞了?
他帶著大隊護衛,是要去哪兒?那邊是盛王宅邸嗎?
看到他,御如露愈加不想回宮。
想到龔姣兒因預備成婚,讓藥妝行的夥計們暫時歇業,她便穿過了兩條街,到了藥妝行的門前。
卻沒想到,抬手一推,門板竟然開了……
她進門,怕被人發現,轉身就把門板關上。
一個黑影卻突然襲來,冷風森寒逼面,驚得她身體後仰,差點摔在地上。
室內燈光昏暗,她後背抵在門板上,忙穩住心神。
面前與蘇檀有八分想象的男子,一張面容鱗片駭人隱現,雙眸血紅,獠牙尖利,儼然……是一隻怪物。
更奇怪的是,此人竟然與她一樣,穿了一件橡木粉披風?!
她恐懼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誰?是妖,還是魔?”
“我不是妖,也不是魔,是吸血鬼,而且和你是一家人!”
御月崖說著,就把她拉到桌旁,口氣近乎和藹,“丫頭,只想著墮胎,就不惦記你的母后麼?”
“母后?”御如露頓時明白了,他壓根兒是在威脅,不禁憤怒地質問,“你把我母后怎麼了?”
御月崖不羈地莞爾,抬手,優雅地直指頭頂。
御如露驚疑仰頭,看到母后和龔姣兒正被倒掉在樓閣寶頂之上,血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無聲滲透地毯。
憤怒地站起身來,驚覺自己的行為愚蠢,她忙壓住怒火,“御月崖,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才肯放過我們?!”
“要御藍斯的命!”
*
無殤黑甜一覺,直睡到翌日晌午才醒。
一睜開眼,就看到黑焰毛茸茸的大腦袋,正湊到自己面前來。
黑亮的獸毛,純淨貴雅,兩隻前爪扒在床沿上,瞪著黃棕色的眼睛巴巴望著他,不住地咂嘴。
“臭小子,你這是被你主人我的美貌感動了麼?竟不住地流口水!”
說話間,他一巴掌按在它的腦門上,把它推下去。坐起身來,頭卻陣陣發沉,抬眼就看到擱在床側小几上的那隻空碗。
恪皇叔竟給他下藥?!怕他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