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菁月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她怎麼看起來更開心了?難道她剛剛沒有換,現在她手裡的這杯才是她的。
“你怎麼不喝?”
耳畔傳來葉蘭嫣輕笑著的催促聲,白菁月驀地抬頭,視線撞入了她的眼底,彷彿是看到了她瞭然一切的神情,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又似是詛著魔咒,張牙舞爪的逼迫著她把眼前的茶喝下去。
“還熱著,沒涼啊。”葉蘭嫣伸手輕輕碰了碰杯子視線直直的看著她,笑意溢不進眼底,玩笑似的,“你該不會是懷疑這茶有什麼問難題吧?”
“怎麼會。”白菁月手一抖,臉上的笑牽強了幾分。
“那怎麼回事,剛剛在亭子裡要把茶當酒喝的是你,現在拿著杯子猶猶豫豫的又是你,你到底怎麼回事?”葉蘭嫣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略帶審視的看著她,“你在想什麼?”
“沒呢。”白菁月拿起杯子,臉頰泛著一抹緊張後的蒼白,她瞥見葉蘭嫣手裡少了一半的茶水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而在她逼人的視線裡她不得不把茶喝了才能氣氛轉圜過來。
握著杯子的指尖輕顫,薄綠透明的茶水離她越來越近,白菁月的心裡閃過無數個猜測,就在杯中的液體快要觸及到嘴唇時,忽然白菁月的腳一抽,握著杯子的手跟著一抖,順勢的,杯子裡的茶水朝著一旁傾倒下去,全數倒在了替她穿鞋的丫鬟臉上。
白菁月又很快捂住了腳踝臉上露出一抹疼痛,另一隻手拿起帕子迅速擦去了剛剛沾在嘴上的茶水,丫鬟來不及抹一把臉忙替她揉腿,屋子裡滿是她的關切聲:“小姐你怎麼樣了。”
“剛剛抽疼了一下。”白菁月的臉色又泛了一抹緋紅,額頭上密佈著一層薄汗沾溼了頭髮,整個像是劫後餘生的倖存。
“可惜了。”葉蘭嫣輕輕囁了一句,“這麼好的茶。”
白菁月心尖一顫,看已經倒了的茶最終是鬆了一口氣,張了張口還欲說什麼,葉蘭嫣已經抽身起來,吩咐寶珠去拿藥。
“我看你還是留在這兒休息吧,要是在外忽然抽了筋,讓人瞧見豈不失了顏面。”狗急跳牆,丟臉的事做一件就夠了。
葉蘭嫣出了小閣樓,白菁月的神情從蒼白轉為狠意,轉頭看不住擦著臉的丫鬟,臉色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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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嫣走後沒多久蕭景銘出現在了隨園內,蕭景銘沒有進小閣樓,而是從閣樓邊上的亭子這兒繞到了小閣樓後面的窗邊,此時隨園內並沒有別的客人,也沒幾個侍奉的人,沒進屋去的蕭景銘並不受人注意。
只是連蕭景銘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到小閣樓後的窗邊沒多久,一抹身影悄悄的站在牆角出看著他的背影,他在那兒站了多久那身影便望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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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嫣回到了前院跟在方氏身後陪著她見客,午宴開始後方氏已經帶著她見了一圈。
今日來的不少人都是衝著和葉國公交好而來,如今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唯有越接近皇上的才越清楚動向,建安城中許多官員都等著要站隊,這年頭站錯地方就意味著滿盤皆輸,所以他們紛紛前來探聽口風。
方氏只帶她見了女眷這兒,宴會過半時葉蘭嫣出了廳堂叫了寶珠過來:“四姑娘人呢。”
“聽聞是身子不適回內院休息去了。”一上午寶珠也沒見著四姑娘幾面,比起二夫人一直待在身邊的五姑娘,四姑娘今天可低調了許多。
“派個人去看看。”葉蘭嫣不信今天這樣的日子四妹會放過機會,魏姨娘早在幾天前就為今天的事絞盡腦汁的想著出彩的主意了,只可惜葉家不興讓女兒出來展露展露的法子,否則今天她怎麼都得又是琴藝又是書畫。
寶珠離開後沒多久走廊那端匆匆過來一個臉生的丫鬟,看到葉蘭嫣後顯得很著急:“葉姑娘,我家小姐忽然鬧了肚子,這可怎麼辦啊。”
“你是誰的丫鬟?”葉蘭嫣回頭看了一眼廳堂內,該坐的人也都坐著,並不少誰。
“我是劉家小姐的丫鬟,姑娘您不記得我了嗎?”丫鬟引著她下了臺階,神情緊張,“我家小姐剛剛不知什麼緣故鬧了肚子疼,可有不敢聲張,所以命我來找您。”
葉蘭嫣叫了廳堂外守著的丫鬟進去看,沒多久之前還在的劉臨湘確實不在了,與她一起的恭傾茹也不在廳內,看起來是像有什麼事臨時離開了一陣。
“我的確不記得臨湘身邊有你這樣的丫鬟。”葉蘭嫣收回視線看著那丫鬟,“她們現在何處?”
“就在蓮園裡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