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放在他的肩膀上,“即便是將來你娘封了太后,在這後宮之中,最尊貴的還是你母后,你對生母是孝,對她也得孝與重。”
對皇太后和王家來說,琨兒就是他們這輩子榮華富貴的基礎,所以他們不會害皇上,只會希望他更好,不說長遠的,起碼這十幾年的時間裡,再未來太子誕生之前都是。
“那她會答應嗎?”宋琨還是猶豫,母后每天除了要他當一個好皇帝之外就是說王家的不容易,聽得多了他自然聽出些意思來,王家好他才能更好,所以他要依賴王家,不能只指望皇叔他們。
可他不愛聽這些,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知道。
“她貴為太后,你父皇在的時候也是位高的妃子,如果她的孩子在的話如今應該很大了,只要你尊重她,敬愛她,她會答應的。”只要皇上主動開口,對於皇太后來說感覺又大不同了。
“母后也沒有說過父皇的好。”宋琨除了在太傅和皇叔口中聽到過關於父皇的事,在母后這兒聽到的並不多,看起來父皇對誰都不好。
葉蘭嫣嘆了聲:“你是不是恨你父皇。”
宋琨低下頭去悶悶:“沒有。”
為父為夫,先帝都不併不合格,把這母子倆從西宮接出來之後都沒有要看看他們的意思,要不是皇太后提起,她和王爺在後面安排,先帝怎麼都不會想起還有個這樣的妃子,更不會記起自己還有個兒子。
“你恨他也是應該。”葉蘭嫣柔聲,“但不能因為你的怨恨而去否定你父皇所做的一些事,今後朝堂上許多大臣會提起他,他的政策他的一些功績,這時你就不能只看到他對你和你孃的不公。”
宋琨的臉上寫了委屈,哪個孩子不期待父愛,他憧憬裡父親的那個形象和他所認識的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巨大的衝擊打破了過去他心中對父親兩個字的幻想,原來他從不曾記得他和孃親,知道有他們存在後都沒有要見他們的意思。
“來。”葉蘭嫣牽著他讓他靠到自己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二十幾年前關西那一帶還沒如今這麼太平,旱澇多,雨水少,百姓本來就過的苦,再加上山賊橫行,那裡的百姓日子是水深火熱。”
“他們為什麼不南遷。”宋琨依賴著靠的舒服,“南遷過來生活就會好很多了。”
“何為故土,何為根。”葉蘭嫣笑了,“他們土生土長,那裡就是他們的根,就算是日子在艱苦還得在那兒,更何況南遷路途遙遠,一切都是未知,不是所有人都冒的起這個險。”
“那時先帝登基才兩年,親自率軍去的關西,打的都是最前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破幾個大寨,前後長達一年的時間把關西的山頭都快削平了,進山入谷沒放過一個寨子,清剿之後命人駐軍,還派人修了水渠,前後又是三年,這才有了今天的關西。”
這些事是葉國公告訴葉蘭嫣的,當年的葉國公還是個毛頭小子,跟著去關西打了一年的仗又在那兒駐軍了三年,回來就連升了幾任,說起那些年先帝做過的事,真的難以想象晚年的先帝會是這樣。
“他不是好父親,但他稱得上是一個好皇上。”葉蘭嫣見他神情糾結,捏了捏他的臉頰失笑,“你得看到他值得學的地方,不能因為這個而否定他別的一切。”
“他真有這麼厲害?”宋琨不由直了直身子,葉蘭嫣笑著扶他坐正,不是個好父親他也有值得敬仰的地方,她從來都說先帝任性,可沒說他過去是個昏君。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宋琨抿嘴想著,眉宇一皺一皺的,葉蘭嫣也不急,兌著面前的茶給自己倒了杯慢慢喝著。
約莫有一炷香的時辰過去,宋琨眼前一亮,拿起葉蘭嫣給他倒的溫水咕嚕的幾口喝了下去,跳下坐榻後迫不及待道:“來喜,送嬸嬸出宮去。”
葉蘭嫣看他急急的跑出廊花閣無奈喊道:“你慢點兒!”
遠遠的就傳來一聲哎,人已經跑到了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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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來喜的公公看起來才十來歲一臉恭敬的送葉蘭嫣出去,快到宮門口時葉蘭嫣打量了他幾眼:“你是新入宮的?”
“回王妃的話,小的入宮有四年了,以前都在司庫房裡當差,剛被調到皇上身邊。”小太監說話一板一眼,不像剛剛那個前來請葉蘭嫣過去的機靈,渾身上下卻透著股憨厚勁。
“你在桂公公身邊當差是不是。”葉蘭嫣瞥見他腰間繫著的褐色繞牌,各宮各院的太監雖然大體衣服一樣,但細節上還是能分辨一二,桂公公是先帝身邊伺候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