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趿拉著拖鞋從陽臺出來,他發現漆黑的房間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啪的一聲響,房間裡的燈亮起來。
少年還是那身衣服,悽惶又孤獨的站在床邊,低垂著頭,黑色髮絲遮住眉眼,孤零零的,沒有影子。
江餘視而不見,掃了眼桌上的蘋果,目光一閃。
“給你的。”邵則的手在口袋裡摳摳牛軋糖。
他在街上游蕩了很久,找了好多家水果店,看著男男女女買回去,守著觀察他們吃下去後的表情。
花了很長時間選的一家,應該是最甜的。
“我不吃蘋果。”江餘口氣冷冽。
邵則伸出手指扳過江餘的臉,細細的吮·著他的嘴·唇。
“你還嫌我命長是不是?”江餘抓住他的頭髮往後拉扯,力道大的像是要給硬生生扯下來一塊皮。
邵則委屈的垂下眼瞼,試探的湊過去吸·吮著江餘的脖子,他說,“我要把自己給你。”
不是問號,而是句號,透著極致的強勢和鄭重,像是一個儀式。
江餘看著邵則低頭捲起毛衣脫了,又慢慢去脫·褲子。
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裡,邵則深黑的眼睛裡往外湧著波動,越來越強烈。
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玉,發現是自己上次拿下來丟垃圾簍的,江餘不禁眯了眯眼。
手被對方拉住,江餘濃黑的眉鋒下,一雙微挑的眼睛籠蓋一層厚沉的色彩。
少年的身體冰涼,蒼白,細膩,像一件精心打磨過的瓷器。
“我對幹一個小鬼沒興趣。”
“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來。”
邵則攥·著江餘的手扣·住,十指交扣,看似隨意,卻用出讓對方掙脫不了的力氣。
他這些天去地府做了一筆交易,終於明白自己的執念是什麼了,不是疑惑,反而是覺得果然如此。
“江餘……”邵則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把忠誠給我好不好?”
“你就會離開?”江餘嗤笑,不答反問。
邵則沒有回答,幽暗的目光落在男人形狀好看的唇上,下一秒突然·啃·上去。
他根本不懂技巧,舌頭簡單直接的頂·上江餘的喉嚨口,像個走在沙漠裡的流浪漢,飢·渴貪婪的吸·著吞嚥著那點水源。
滑冷的身體貼上來,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股冰寒,江餘捏著邵則的肩膀將他推開,手在他脖子那裡無意劃過。
“真不乖……”邵則嘆息,他撿起地上碎成幾塊的玉,“壞了。”
江餘張口,猩紅的舌頭抵在齒·間,剛要說什麼,臉色整個劇變。
不能動彈讓他前所未有的無力。
“沒事,我會修好。”邵則彎了彎唇,摸摸江餘汗涔涔的臉,“我不太懂,一會你忍著點。”
江餘的呼吸一停,又絮亂的加快起來,去他媽的,這也叫我把自己給你?
“你要吃糖嗎?”邵則拿出一塊牛軋糖,剝·開·咬·了一口,撬開江餘的唇齒用舌頭卷著送進去。
江餘把伸到他嘴裡的冰涼舌頭咬·破了,牙齒深深的扎進去,沒有鬆口的打算。
有點粘稠,邵則蹙眉,抬起江餘的下巴,盯著他滾·動的喉結,確定他把自己的血液嚥了下去。
“你想找死是不是?”江餘吐出的氣息混亂,帶著很濃的腥味。
邵則把自己沒有起伏的胸膛挨近江餘,像是在說,你看,我沒有心跳,早就死了。
“你不是在找自己的執念嗎?”江餘忽然說,“我可以幫你。”
“我已經找到了。”邵則神情愉悅的·舔·了一下江餘,“要開始了……”
不等江餘準備,就被推進地獄。
邵則抱著不停抽·搐的男人,吻·著他背部結實的激肉,垂落的眼睫半翹,喜歡的來回舔·舐。
“江餘,你好燙。”
夾·著一根冰柱子,順著驟然下降的體·溫摩·擦,江餘咬·緊的牙關滲·出鐵鏽味,他聽到耳邊的聲音,直接昏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江餘清醒過來,他心悸的摸摸脖子,指腹下跳·動的脈搏和溫·熱的皮·膚都在證明他沒死。
江餘看著自己的生命線,依舊很長很直。
小時候那女人帶他去算命,說他命裡有大難,但是最終會逢凶化吉,享齊人之福。
江餘嘲諷的扯扯嘴皮子,現在想想,都是放屁。
他掀開被子的動作一頓,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