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話,“小女子也是熟讀《女誡》等書的,自然知道為女之道,堂堂姑娘家本不應開口閉口論及婚事,倒是小女子疏忽了,一時義憤,說了不該說的話。”說完,朝葉鍾氏行了個標準的禮。
葉鍾氏看向林瓏那標準的禮,再加上這一番話,這姑娘倒也沒取錯名字,站在禮字上噎得別人無話可說,“林姑娘無須自責,為自己辯乃人之常情。”
“謝侯夫人。”
林瓏這表現讓林家眾人再度皺緊眉頭,林璃與林琳面色有幾分難看,本想表現姐妹情深,哪知道轉眼就成了不知羞妄議婚事的姑娘家?這林瓏至於這麼拆她們的臺嗎?
林餘氏忙道,“確是義憤,所以這些個姑娘家都一個個失言了,我們林家的姑娘也是稟持庭訓,行規蹈矩之輩。”
葉旭堯看向林瓏,她使的什麼計他焉能看不出來?這林瓏無愧自己的名字,鬼主意倒是不少,鼻子不由得輕哼一聲。
林瓏不避諱地看向他,不去辯解一個字,反正他怎麼想的,她從來無須理會。
“二叔父,你謊報我生病之事,你可要給我個說法才是?”
林剛看到她掉轉矛頭對付自己,不由得咬牙切齒暗恨不已,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說辭。
林棟卻像沒看到他的壞臉色,落井下石道:“二叔父,你以前不給我銀子治病就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但我現在身體好了不少,也就無須到別處去養病,我姐說給我聯絡了書院,三叔父的教導恕侄兒無福領教。”
葉鍾氏本以為這林剛兄弟二人捏造林瓏有病就算了,可萬萬沒想到居然還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打算將人藏起來不讓她見,頓時又怒拍了一下桌子,“林二老爺,可有此事?”
“這……”林剛面色悻然,一時間擠不出話來。
鄭華翰卻是一臉怒色,“簡直是荒唐,林姑娘還要給我妹妹調理肌膚,如何能去他處?你們林家簡直是烏煙瘴氣。比起你們這些個叔嬸,林瓏身為長姐已是一肩挑起了這個家,你們慚不慚愧?”
這樣義正辭嚴的話,林剛與林創都沒臉再駁,畢竟人家說的是事實。
林瓏卻是疑惑地看向鄭華翰,沒錯,鄭南珠的臉是要靠她才能治得好,可今晚他卻是一再幫她,這就有幾分恐蹊蹺了,這樣的話等於也是在向葉鍾氏解釋她拋頭露面討生活的原因,而且拔高她的形象來反襯二叔父等人的卑鄙。
葉旭堯原本不解鄭華翰為何要幫林瓏,現在卻是有幾分瞭解,手指輕鬆愜意地敲打在椅把上,斜睨地看著鄭華翰,直看到後者背脊發涼。
葉鍾氏一臉憤怒地起身,“沒有來這一趟,估計連我也要被你們矇在鼓裡,你們林家太讓我失望了,如此對待自家兄長留下的遺孤,你們倒真的是‘情深意重’,走,堯哥兒,我們回去。”
語畢,葉鍾氏率先憤怒離去,一眾侍女趕緊跟隨。
葉旭堯離去前深深地看了眼林瓏,林瓏也大方地與他對視,不閃不避。
他忽然一笑,這對於不太愛笑的他來說顯得難能可貴,“林姑娘真的讓我大開眼界,後會有期。”
☆、第四十六章 被敲竹槓大出血
林瓏差點氣得吐血,這世上有這樣故意給人抹黑的人嗎?不用回頭去看她那群無良的親戚,她也知道他們的臉色堪比焦黑的鍋底。
什麼叫後會有期?
分明就是說給林家眾人聽的,這回她想要從這樁烏七八糟的婚事中抽身,那就真的是難了,她那幾個堂姐妹都想要將她生吞,如果可以的話。
“瓏堂妹,葉公子那話是什麼意思?”林琳首先發難。
林璃本也想發作一番,看了眼仍在場的鄭華翰,頗有幾分顧忌,這人也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以前高不可攀,現在看到真人,她的芳心還是止不住地跳動,沒有葉旭堯,有這人也不錯。
鄭華翰不去理會這林家人的目光,而是看向林瓏,“林姑娘,我送你們回去吧。”
林瓏沒有拒絕,正好她也有話要與他說,轉頭看向憤慨的林琳,涼涼道:“琳堂姐,我又不是他葉公子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本事你去問他啊,問我做甚?”
“沒錯,別淨想著揀軟柿子來捏,有本事找葉公子去。”林琦鄙夷地道,這三房的姐妹倆都噁心至極,對於曾經的手帕交林玫,她是再也不會信任。
“你,你們兩個別得意。”林琳指著林瓏姐妹氣得夠嗆。
林餘氏畢竟吃過的鹽多過女兒吃過的飯,還有一個巡撫公子在,她可不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