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待姑娘們反對,她端起侍女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乾杯中物,用帕子按了按唇角抹去那酒液,亮了亮空空的酒杯給眾人看。
姑娘們都大笑不已,貝明緋直說她耍賴,明明詩做的比她好,硬是要偷懶喝酒。
林瓏將酒杯擱回侍女的托盤內,嘴一噘,“阿緋胡說八道,不要聽她的,待會兒要把花束兒傳給她,讓她做詩去。”
“你少咒我。”貝明緋這大商家的女兒,肚子的墨水還是有些的,可要做得一首好詩那就不容易了,連林瓏這個自幼家中請了京中排得上名號的女師來教學的都不表現,她哪還敢獻醜?“不過你們要聽我做打油詩,那倒容易得很。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和尚……”
鄭南珠立即大笑出聲,更是誇張地笑倒在旁邊交好的少女懷裡。
遊戲正到氣氛最熱烈的之際,喝了兩杯酒的林瓏卻是不得不告饒去解手,少不得又是一番口頭上的笑鬧。
林家其他幾女都看得牙癢癢的,她們不似林瓏這般容易被這些個人接受,這不傷和氣的笑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權利,似她們想要走也不會有人挽留。
林琳朝林瓊看了一眼,要她跟上去找機會,這林璃如今不必再防,可林瓏才是那個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人。
林瓊會意,悄然無聲地退出人群。
林璃看了眼這庶妹,冷冷一笑,揚眉看向林琳,倒是養了只好狗,將傳到手中的花束兒往旁邊狠狠丟去,她旁邊的少女少不得要瞪視她一眼,她不客氣地回瞪過去。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那少女一扔花束兒,當即跳起來發怒。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故意的?”林璃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坐得離林璃比較近的林玫起身想要拉住林璃,這少女她剛才聽人提及,真惹上她沒有好事,哪知還是拉不住林璃。
那少女冷笑一聲,“你算哪根蔥?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巡鹽使蘇大人的親侄女。”
這話一出,林璃額角都要冒汗,她哪裡知道對方會是蘇大人的侄女?這回不敢再硬氣,忙不迭地道歉。
鄭家與蘇家的關係一向不睦,但這樣的場合也還是要請蘇家的人前來,鄭南珠只得上前打了圓場,那蘇大人的侄女這才氣哼哼地重新坐下。
鄭南珠心裡也憋著氣,朝林璃撒去,“林璃,我看你累了些,還是先到廂房去歇一下吧。”眼角一使,倆侍女上前去攙著林璃就要下去,那動作不容拒絕。
林璃沒敢反抗,只得隨勢下去讓場面好看點。
林琳看著這今天刻意妝扮,著了一身玫紅色華麗衣裝的林璃被人半攙半押地下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人再丟林家的臉面。
林瓏解完手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色頗紅的她略有醉意,徑自沿著盛開的百花而走,醉眼朦朧的看到那石板凳,眯眼看了半晌。
走過去徑自躺在上面,又覺得冰涼不對勁,歪了歪頭想了想,記得幼時曾看到母親孃家的一位表姑醉酒時曾攏花作枕,她起身笑著朝那落花而去,這一捧起來,玫瑰的香氣就飄入鼻端,“真好聞,改明兒我就拿你做那香油……嘻嘻……抹身子的,你可高興?”
她笑著朝手上那團落花簇指了指,醉態可掬,只可惜花兒不會回答她傻傻的問題。
經過此地的葉旭堯在看到她那醒目的妝扮時,不著痕跡地打發掉傅年,跟上前來在暗處看著她到底要做什麼?沒想到卻是喝了兩杯水酒醉了的她在語無倫次,這樣子頗好笑又惹人愛憐。
他正要上前拉她到別處歇下,哪知她歪歪扭扭的走回那石板凳,將落花都鋪在上面,來回數次,正在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她傾身把頭枕在那香花上,頗為滿意地舔了舔嘴唇,閉上一雙星眸,竟是睡了過去。
看到她這渾然天成的舉動,葉旭堯竟是僵直地呆站在那兒,半天不能反應過來。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呼息暢順睡著了,他不禁搖了遙頭,她該慶幸碰到是他,若是如高志那般猛浪的人,她的閨譽就堪憂了。
匪鑑正要上前侍候的時候,看到主子打來的手勢,再低頭看到石板凳上枕花而睡的俏佳人,頓時驚訝得目瞪口呆,這林姑娘怎麼在這兒睡著了?真大膽,不過這畫面怪好看的,就像那偷落凡塵的仙子似的。
他放輕腳步到路徑的另一端守著,不讓別的人瞧去林姑娘這樣子。
葉旭堯原本只是站在那兒定定地看著她的面容,隨後一口末春之風吹來,身著春衣的她打了個冷顫,昨晚才下過一場雨,今天倒是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