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前後一想,又思及兒媳婦來得匆忙,而且也說明了是為這婚事而來,那答案就只有一個,她看中的三兒媳婦人選有問題。她本來也是極開明的婆婆,自然不會想歪了去。
林瓏喝了口甜湯衝去嘴裡糕點的味道,忙點了一下頭,“婆母,現在貿貿然就向連家提親是不是操之過急?這姑娘我們也沒有深入瞭解過,對其品性也只是初步瞭解,萬一她表裡不一,我們豈不是害了小叔子的幸福?常言道,娶妻娶賢,這樣才能家庭和睦,知人口面不知心,兒媳婦以為還是先悠著點為好。”
葉鍾氏皺緊眉頭,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你知道昨兒你公爹夥同他娘都做了什麼?我怕我再遲疑就真的害了融哥兒。”遂將昨兒在葉老侯爺處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已過了一宿,她提及仍舊帶著火氣。
林瓏早就聽丈夫說過一次,但親耳再聽自家婆母提及,這才知道昨兒夜裡的驚險,若非祖父葉老侯爺頭腦清醒,只怕葉秦氏和葉明恂母子倆早就得逞了。一想到秦嬌蓉就差一點點成了她的妯娌,她就後背一陣發涼,也難怪葉鍾氏會一反常態草率行事。
葉鍾氏說完仍舊氣呼呼的,“秦嬌蓉那樣的女子,葉秦氏還想塞給我兒子,那是發她的春秋大夢,秦嬌蓉要進門,除非我死了。”
“婆母,這樣的話說不得。”林瓏忙急著伸手按住葉鍾氏,誓言可不能亂髮的,再者直到現在,秦氏姐妹仨仍舊住在侯府裡,葉秦氏並未按照葉老侯爺的要求,今兒一早就送她們回去,顯然仍未死心。
葉鍾氏拍拍林瓏的手背,“我曉得,我這不是被他們氣的?你祖母就算了,她歷來看我不順眼,真正寒人心的是你公爹。”
她從沒有一刻如此憎恨葉明恂,巴不得他早點死,這樣她也能過得舒坦一些。
夫妻之事一向不容外人隨便道,更何況是自己的公爹婆母?林瓏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發表意見,哪怕她也討厭透了葉明恂這不正經的公爹,但有些話仍舊不能訴之於口,不然就是不孝。
“婆母,消消氣,您若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讓別人高興?”她安慰道,“兒媳婦想過了,現在祖母那邊不能得逞,她要找機會撮合葉秦兩家再聯姻也須時間,我們再怎麼急也不能省了這點時間,還是先觀察看看那連家姑娘是否適合小叔。”頓了一會兒,“昨兒小姑那詩邀我入社,我也就順勢而為,正好我做東,邀她們常入府來吟詩做畫,來回個幾次,相信能發現的問題就多了。”
背後道人是非並不妥當,林瓏也怕是自己想得多了冤枉好人,而且主觀上自己否定連枝,只怕婆母葉鍾氏會有意見,還不如委婉地點出來,葉鍾氏要接受也容易些,畢竟葉鍾氏一向不是剛體剛惕自用之人。
葉鍾氏聽了林瓏這一席話,這狂躁的心情方才平復一些,仔細想想,自己似乎急了些,這連枝給她的印象再好,也不能憑這印象就上門求娶,想通後,她道,“還是你想得明白些,我差點就壞了大事。連家姑娘確是知書識禮,這也是她的優點,雖然她那人有些過份精明瞭。”
林瓏聽到這話,不由得覺得葉鍾氏還是看人頗準的,不過連枝給她自個兒的印象卻是精明過了頭,一旦過了就不是好事。
“這個我也略有發現,再者我瞅著那原家姑娘和都家姑娘也不錯,人是有點嬌氣,不過勝在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興許也能配得上小叔。”
葉鍾氏微詫地看了眼林瓏,這原家姑娘和都家姑娘的出身都不低,尤其是都荃,眼前這兒媳婦卻是像是沒有芥蒂一般,隨後一想,自己還是狹隘了,林瓏極得蘇皇后的賞識,有這靠山在,她那點原始出身也就只有不長眼的人才會去提,正常人哪裡還會拿這個去打擊人?
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這話比喻雖有不當,但也差不離多少。
這樣一來,她選擇的範圍也就大很多,之前在冰人處看畫像時,她就是一心一意打算選個出身低些的三兒媳婦,這才導致了選擇困難,故而沒有能入眼的。
經林瓏的勸說,葉鍾氏早上的行程取消了。
冰人雖然沒有做成這媒,但也得了襄陽侯府大把賞銀,心知這是給她的辛苦費以及掩口費,是不想她把這段插曲宣揚出去,省得招惹是非,握了握手中的銀子,她識趣地千恩萬謝後表明自己嘴巴很牢。
葉家嫡系也好,旁支也好,都有不少年輕公子哥兒和姑娘家要成親,她若能讓葉家人滿意,往後再來葉家攬生意也容易,因而她喜滋滋地離開襄陽侯府。
葉鍾氏這邊的事情,葉秦氏是收不到訊息的,不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