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都消磨殆淨了。
“皇姐,你們長住在宮裡也不是個法子,明兒就搬回宮外的長公主府吧。”他淡淡地道。
這是逐客令了,長公主母女對視一眼,臉色都有幾分煞白。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長公主幾乎是顫著聲音地問道,她不明白為何眼前這皇弟要趕她走,“是不是皇姐做錯了什麼?您說出來,皇姐改好不好?”
朱翊揉了揉額角,他確實覺得皇姐這一生挺可憐的,所以看到她示弱就會有幾分不忍,但這樣的招數用多了就會讓人生厭,一味地裝柔弱掩飾不了他眼前這位皇姐的真實本質。
“皇姐,你這樣累不累?”
“皇上,我聽不懂。”
長公主拼命地搖頭,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她惹皇帝生厭了?
“皇姐,朕本來想給你留幾分顏面的,可你的行事讓朕實在是無法容忍,朕的兒子並不多,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或許因為小太子兄妹的誕生讓朕對他們都有所疏忽,但不代表朕就漠不關心,這是兩碼事……”
朱翊說這話時臉色相當的嚴肅,顯然是在剋制自己的情緒,沒有朝長公主大聲怒罵。
長公主這會兒終於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倒吸一口涼氣之餘,她忙道,“皇上,是不是皇后跟您說了什麼中傷我,皇上,我身為您的皇姐,又有什麼可能會對親侄子侄女不利呢?這根本主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閉嘴。”朱翊的神色終於憤怒起來,他沒再給好臉色長公主看,“梓瑜是中宮之主,是朕的結髮妻子,輪不到你在背後詆譭她,再說她也沒有說過你半句壞話,為了你女兒的婚事,她熬了好幾夜準備合適人選的名單,可你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與態度說她?皇姐,你真讓朕心寒。”
“皇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看那幾個孩子可憐罷了,所以我才會給他們送點東西表示心意……”長公主急忙再度解釋,這回她沒有再去攻擊蘇梓瑜,她這位皇弟比當年更在乎蘇梓瑜,再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也還是存在。
“可憐?”朱翊嘲諷地重複這個詞語,“皇姐,你居然說朕的兒女可憐?你這是在指責朕身為父親有所過失嗎?還是在指責梓瑜身為嫡母疏於管教?”最後的語氣已是出離於憤怒了。
皇帝這麼一動怒,長公主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慌不擇言,怎麼能說帝王之家的孩子可憐呢?她忙自打了兩個嘴巴,“皇上莫要與我計較,這都是我用錯了詞,我本來不是這個意思的,他們是天之驕子又如何會可憐?只是我與他們投緣,對,就是投緣……”
“皇姐,你是把自己還是把朕當成了傻瓜?”朱翊哪會信她此刻的措詞,“你的目的是什麼,朕還不至於雙眼被矇蔽看不清楚,皇姐,朕告訴你,朕心裡清楚得很。”
長公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表情的皇帝,記憶裡這皇帝還小的時候,她就常牽著他的手在宮裡玩耍,那時候是多麼美好的時光,就算不是嫡出的公主,但她享受到的都是嫡公主的待遇,這也得歸功於太后並沒有女兒,所以她才能脫穎而出讓太后養在膝下。
那時候親密無間的姐弟,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而生出間隙來,她真的好恨,恨蘇梓瑜搶去了屬於她的東西,曾經,她才是離這皇弟最近的女人,她的話對他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如今讓她如何甘心?
她臉色蒼白地往後退了幾步,實在難以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站在母親身後的周雪柔忙扶住母親,此刻她的兩眼滿是焦急,下意識就朝皇帝道,“皇上舅舅,您誤會我娘了,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你給朕住口,這裡沒有你插嘴的餘地。”朱翊正處在氣憤當中,半點顏面也不給周雪柔這個外甥女。
從來沒有領略到皇帝冷如嚴冬這一面的周雪柔,臉上的血色也快速地褪了下去,原來皇帝舅舅如此可怕,她頓時沒敢再說出一句話來。
長公主看到女兒也遭了朱翊的呵斥,她輕推開女兒,兩眼看向皇帝,“皇上,既然您希望我們母女搬出宮出,那我們母女必定謹遵聖旨不敢有違。”
她當即跪在地上。
朱翊居高臨下地看了半晌她的跪姿,最後才輕聲道了一句,“起來吧。”
長公主這才起身,周雪柔忙上前去攙扶母親。
“出了宮也好,這樣有助於皇姐反省一下己身之過,好好地當你的長公主,別再想東想西的,朕並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局面。”朱翊現在的神色已經和緩了一些,“還有朕說過別辜負了皇后的一片心意,外甥女也雙十年華了,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