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關氏已是無可指謫,所以話也說得極客氣。
鄭西珠感激地看了眼林瓏,她心裡明白,沒有林瓏的撐腰,她在李家不會有這麼高的地位。這次懷孕她賢德地給丈夫安排了侍寢的姨娘,經過此事,下回再坐胎時自然不會再這樣安排,相信夫家也挑不出她的錯來。
輕輕地悠了悠懷裡的孩子,鄭西珠對於生活的現狀是極為滿意的,就算沒有大富大貴,她算是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當林瓏離去之時,她還是極為不捨地拉住林瓏的手。
林瓏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等孩子滿月我再來。”
鄭西珠這才鬆開手讓林瓏離去。
林瓏方才得以脫身起程回府,李關氏自然也要送到門口,說來李家人對於林瓏是招待得極為周到的。
坐在馬車裡面,林瓏輕撫了下自己的肚子,鄭西珠求仁得仁,希望葉田氏也能有此好運添個麟兒,一償葉老六和萬老姨娘的夙願。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因為傍晚時分路上行人多,所以馬車行駛得並不快,林瓏也不是那等仗著身份橫行霸道的人,一切以安全為上。
只不過外面的街談巷議不由得傳進耳裡來。
“對了,今晚你還去不去聽說書?”
“怎麼不去?這等有趣的說書我好久沒聽了,對了,昨兒不是講到那歸宗女藉故獨居莊子,暗地裡勾搭漢子嗎?我正聽得入神呢。”
“就沒見過這等風騷的女人,你說我們哥兒們怎麼就沒這好運?若是能碰上一個這樣的女人,就算死在她的帷幕裡面也值得。”
“可不是?昨兒說書先生總結得好,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一時間,哈哈大笑聲響起,帶著男人獨有的猥瑣的味道。
馬車裡的林瓏聽得皺眉,只覺得這些男人實在是好色得很。
不過這些言論還是漸漸飄進耳裡,她的眉頭也跟著皺緊。
“你說現實中是不是也有這麼個木又姑娘?又風騷又夠味兒,和離後就暗地裡招入幕之賓?”
“你還別說,我聽聞這還是真人真事,木又合為什麼?”
“權……”
那個男人一說了這字,頓時醒悟般瞪大眼睛。
之前權家女兒和離的風波鬧得很大,他們這些販夫走卒哪個沒聽過?
“這麼說來,當初還是她把前夫給坑了?”
“怕是她夫婿不能滿足她下面,所以她才扮弱者把人家給踹了……”
“有可能?對了,前段時間神武侯夫人不是死了嗎?她可有前去奔喪?這可是她前婆婆……”
“誰知道?不過這樣風流的女人,我還真想與她睡上一覺,不知道我這樣的她可否看得上?”
“你去她的莊子當莊戶不就知道了?怕是夜裡就招你入幕,這可是享不盡的溫柔鄉,哈哈……”
“老子明兒就去,這樣的公侯千金睡起來才夠味兒。”
“哈哈……”
又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馬車裡的林瓏已是滿臉怒容,她朝身邊的大丫鬟如眉道,“去,吩咐車伕不用趕著回府,我要去茶樓聽說書。”
“是,大奶奶。”
如眉輕掀簾子吩咐車伕轉彎到茶樓。
林瓏卷著巾帕的手青筋都凸了出來,真是萬萬沒想到會有人這般惡意中傷權英姿的名聲,光是聽了這些她就已經氣得胸口直犯疼。
入夜的茶樓很是人丁興旺,林瓏特意戴了垂到腰部的帷幄,不讓人看到她凸出來的孕肚,由如眉緊緊地扶著小心地踩著踏板走上去,選了個能看見說書先生的包廂坐下。
前來斟茶的小二看到這一桌的架勢,當即就小心翼翼起來,這沒有摘下帷幄的夫人看來相當不好惹。
只是他還沒有把茶斟上,那桌旁的小廝就接了手,“我來即可。”
小二面不改色地將一切交給小廝,對於富貴人家的作派他可清楚得很,這些人都嫌他們髒,從來不用他們貼身侍候,遂也識趣地行禮退了下去。
林瓏哪有心情喝什麼茶水,反正她懷孕也喝不得茶,遂透過帷幄看到說書先生氣勢十足的登場。
說書先生一開口,茶樓裡面就是一陣叫好聲。
林瓏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默不吭聲地聽著那說書先生精彩的表演。
“你們道那狗娃進去看到了什麼?”
“美人兒……”
下面的男人開始起鬨。
說書先生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