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的帝皇丈夫,只見朱翊如墨的雙眸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令她安心。
隨後,朱翊伸手將太后抓著他衣袖的手抓下,看到母親眼裡的不可置信,他仍舊緩緩地道:“母后,別再做戲了,庭哥兒是無辜的,你且放了他,朕才是那個你該抓住的人。”
他的話一語雙關,這個時候庭哥兒被劫,誰的嫌疑最大,自然是他一向最敬最愛的親孃啊。
要不然誰有本事在宮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光憑九弟的人脈嗎?他還真不信了,畢竟他對九弟一向不是不設防的,惟一可以解釋的就只有自家親孃橫插一槓子,所以才會為了劫持兩個嬰兒死了那麼多人。
要不是妻子派會武功的紅菱守著,估計不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你也認為是哀家主使的?”太后睜大眼睛看著從自個兒肚皮鑽出來的兒子。
“母后,兒子一向敬你,可你為何做得出卻不敢認呢?你做這一切無非是為了九弟罷了,兒子已經把他帶來給你。”
朱翊拍了一下掌,御林軍統領就提著一個臉色灰白的男人進來,往地上一扔,那人立即爬到太后的腳邊。
只一眼,太后就認出了這人是九王爺府裡的那個贗品。
此刻這贗品正匍匐在太后的腳邊,驚恐的雙眼祈求地看著她,這人的長相有九成似自己親生的小兒子,太后感到一陣的頭暈,彷彿小兒子正在看著她。
可皇帝卻沒有再不生憐憫,生為帝皇的他不可能時時都心軟,殺伐果斷,這才是一代帝皇,他上前彎下腰把母親腳邊的贗品抓住頭髮迫使他抬頭,溫柔地問太后,“母后,他到底是不是九弟?”
太后感到渾身冰涼,這個答案她不敢輕易地給,只是想到小兒子遠在汝陽城受困,她的手指就狠狠地摳著手心,撓爛的手心處有血水滴下來把裙襬都染溼了,只是深棕紅色的裙襬什麼也看不出來。
“是也不是?”皇帝再度逼問,“如若母后不答,那就別怪兒臣不給母后面子,兒臣當即下令處死此人,那九弟也就無須回京受審,朕一道旨意下去,他也就能下黃泉與父皇團聚,與我們朱家的列祖列宗請罪……”
“你為何要如此逼我?”太后怒道,“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如果親弟弟的存在令大順的江山不穩,那兒臣必會親自把他除去,母后,你也別逼兒臣。”皇帝此時的面容極為剛毅。
母子二人對峙著,太后在賭兒子的決心有多少。
蘇梓瑜卻是不想再等了,她擔心遲則生變,更何況庭哥兒只不過是個才剛滿半歲的嬰兒,遂大聲地朝外面的御林軍統領道:“來人,把這冒充九王爺的人拉下去砍了——”
“蘇梓瑜——”太后恨恨地看向這個與她對著幹的兒媳婦,這一次她不再掩飾自己惡的一面。
“母后,庭哥兒到底在哪兒?”朱翊也失去了耐性,一把將這贗品甩給御林軍統領。
太后之所以成為太后,與她在關鍵時刻都站對了位置有關,此時此刻,她知道與兒子兒媳的這場爭鬥中,她早已處於下風,如果現在她不合作,小兒子那是永遠都不要再想回來了。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她才一臉失落地睜開眼睛,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偏在這時候,有人匆匆進殿,“皇上,皇后娘娘,有哥兒的訊息了——”
蘇梓瑜抱著小太子迅速地步下丹陛,急著問,“在哪兒?”
太后卻是臉色更加蒼白了,受不住這變化的她身子一軟倒在紅地毯上,可是她的兒子兒媳卻不再理會她,而是相視一眼後就匆匆離去。
頭一次,太后體會到什麼叫眾叛親離。
此刻的柳嬤嬤抱緊懷中的孩子,還是急得團團轉,看了眼急急回來的小宮娥,“如何?”
“嬤嬤,到處都落了鎖,宮門已關,太后娘娘安排的出宮地點也有人守著,我們現在是出不去啊。”
柳嬤嬤頓時急得額頭冒汗,懷裡的小東西之前哭過,看來應是餓了,她沒法只好讓人弄來粥水來喂,好在這小東西倒也不挑食,小口一茗一茗地喝著煞是可愛,看得她也有幾分喜愛。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這小東西要活著才能換回王爺,她必須出宮才能配上奶孃,要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蘭芷包紮好了傷口,喘過氣後道:“我們必須儘快出宮,太后那兒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數?”
如今留在宮裡越發不安全,還是走為上著。
“我何嘗不知道?可現在宮裡因為丟了孩子而封鎖,連太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