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她看來,這刑罰十分合適,若是鍾玉衍真的被斬立決,鍾家會記恨上她的,這人沒死,自然就不會有恨意,反正又無人知道她在背後動的手腳。
一對前婆媳喝了好幾輪茶水,鍾郭氏這才開口道:“玉衍讓我來給你捎一句話,他說他對不住你……”
“鍾夫人,這事情都過到頭了,誰對不住誰又有何干系?對於鍾四爺的遭遇,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吃一塹長一智吧。”
權英姿對於這個道歉並不接受,鍾玉衍欠她的又豈是一句對不住就能完了的?她的心胸也不寬,揹著這和離的名聲,真的好聽嗎?但凡鍾玉衍有點人性就不該讓他娘再到她面前來膈應她。
鍾玉衍比起曾經的鄭華翰更讓她噁心,至少鄭華翰對她還是有過一份情的。
鍾郭氏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眼前這個前兒媳婦的可惡又加了一筆,她神色如冰,聲音冷硬,“不管你愛不愛聽,玉衍讓我把話帶到,我就要做到,他現在被流放三千里吃苦,你可滿意了?”
終歸她還是把她的不甘表達出來,但凡當時權英姿忍一忍,她的兒子就不會到這步田地,她就還可以把他拉回正軌,偏偏這前兒媳婦就是不肯忍,思及此,她袖下的拳頭緊握。
聽著這前婆母帶著恨意的話語,權英姿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滿意,鍾夫人對這答案又可滿意?”
這話氣得鍾郭氏猛然站起來,用手指著權英姿的鼻子,“你,你好狠的心腸,玉衍好歹也與你一夜夫妻百日恩……”
以前她是她兒媳婦或許要忍,可如今她都和離了,又何須在這前婆母面前忍氣吞聲?權英姿冷笑一聲,起身伸手打掉她指著她鼻子的手,“鍾夫人,你好歹也是侯爵夫人,做這動作忒難看了一些。我與鍾家的緣份是盡了,可好歹大家都是官宦之家,何不彼此留點顏面?”不顧鍾郭氏氣得夠嗆,她徑自道:“鍾玉衍就算是死,他也償還不了虧欠我的,更何況他現在還保住了命?我又有哪門子的滿意?”
“你別得意。”鍾郭氏咬牙切齒地道,“我最後悔的就是讓玉衍娶了你,要不然玉衍也不會淪落到這田地……”
“甭說你後悔,我也悔得腸子都青了,你當初就該同意你兒子娶那妓子,他們彼此禍害便是,何苦拉我下水?”權英姿立即反唇相譏。
要比誰更後悔,她可不輸她?
“你,你……”鍾郭氏這會兒是真正地見識到這前兒媳婦的伶牙利齒,胸脯更是氣得一起一伏,“你給我走著瞧,我倒要看看有何人會再來娶你這喪門星剋夫的玩意兒?”
她恨不得把這世上最惡毒的語言拿來用在這前兒媳婦的身上,這樣她才能感覺到心情舒暢。
權英姿冷睇著她,“鍾夫人有這閒心管我的閒事,還是先管管自個兒吧,你這瘋樣哪還有半點豪門貴婦的派頭?我再蘸與否還真與你不相干。”實在不想與這瘋女人再廢話那麼多,她朝外喊道,“來人,送客。”
鍾郭氏看著權英姿這有恃無恐的樣子,這恨意前所未有的強烈,真沒見過哪家的下堂婦如此囂張的?她好歹是她的前婆母,有她這樣對待前夫家的嗎?
權英姿的貼身侍女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冷聲道:“鍾夫人,請。”
若這鐘郭氏不為所動,就別怪她對這侯夫人不利了。
鍾郭氏深深地看了權英姿一眼,忿恨不已地一甩袖子,重重“哼”了一聲,最後臨走還不忘放狠話,“你以為我喜歡待在你這地兒嗎?權英姿,我就放長雙眼看看你還能硬氣到何時?說到底不過是我們鍾家的棄婦。”
權英姿倒不會為這幾句話動怒,不過仍舊回了一句,“哪來的母狗亂吠?說的都不是人話。”
鍾郭氏氣得轉身就想要再與這前兒媳婦理論,不用權英姿使眼色,身為貼身侍女的大丫鬟已是著倆粗壯的僕婦進來把這不要臉面的侯夫人給叉了出去。
林綠氏被侍女扶回來休歇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場景,頓時怔在那兒。
鍾郭氏還想要破口大罵,只是看到林綠氏在一旁,這才收斂了一下,一把甩開好倆粗壯的僕婦,“放手,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本夫人。”
倆粗壯的僕婦暗地裡恨恨地看著這裝模作樣的侯夫人,她們呸!怪不得養出來的兒子不是玩意兒,還敢到這裡來咒罵她們家姑奶奶,真是忒不要臉了。
無論鍾玉衍養妓子當外室還是殺了姦夫淫婦,在正常人的眼裡,這就是一例反面教材,對於權英姿與這樣的人和離,沒有一人會指責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