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護膚,她一邊問,“表姐,你打算如何做?”
權英姿拿著鏡子抹膚膏,似不在意地道:“不如何,他竟然做得出,我可不怕替他宣傳,以前倒是我太實誠了。”
“這麼說?表姐要……”林琦立即來興趣,忙湊過去。
權英姿把手指抵在唇間,“噓,天機不可洩漏。”
林琦頓時抿緊唇表示自己決不是口疏之人。
林瓏看到權英姿還有心情搞怪,遂也放下心來,反正事已至此,還是保住女方的名聲更重要,再說鍾玉衍今天甩了權英姿一巴掌之事也做得太過,她是完全不打算給鍾家通風報信。
只是她沒有通風報信,第二日就從京城裡傳來那妓子肚子裡的孩子沒能保住,一回到城裡就流了產。
林琦口快地道:“真是報應,果然老天是有眼的。”
林瓏微皺眉頭,“什麼時候不流產,這會兒才來流產,看來這女人不簡單。”
“何止是不簡單?她既然要與我玩手段,那我自會奉陪到底,以前是我不屑於與她鬥罷了。”權英姿冷聲嘲諷。
這一日她沒有出去勞作,而是在書房裡寫寫畫畫,然後就是讓人把信趕緊送回去給自家人。
又先斬後奏地佈置了一番,這次她要為自己爭個未來,這鐘玉衍就無須再顧慮了。
林瓏與林琦二人打下手,兩人俱是不言語,反正鍾玉衍做了初一,就別怪人做十五。
權呂氏收到女兒的信,知道鍾玉衍跑到莊子去為了那賤人甩了自己女兒一巴掌,頓時氣得當場拍桌子,“這鐘愛欺人太甚。”
一旁坐著的兒媳婦權包氏輕撫大肚子,皺眉道:“婆母,看來這鐘家要先發制人,我們還是按姑奶奶說的去做吧,這樣的人家也不值得姑奶奶留戀。”
寵妾滅妻可是條大罪名。
權呂氏雖說得了公爹和丈夫的吩咐,當面又給鍾郭氏難堪,但私心裡還是有幾分捨不得女兒和離,希望鍾家能放低姿態把那妓子給解決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現在是十分不合時宜的。
把信“啪”的一聲按在桌子上,她咬緊一品銀牙道:“就按姿姐兒說的去辦。”
在鍾家放出權英姿逼迫小妾滑胎流產的流言之前,就有了鍾玉衍寵妾滅妻的流言在京城瘋傳,幾乎大街小巷都熱議起這件事來。
更有甚者,各大說書的人都不約而同說起了權英姿的悲慘婚事,什麼鍾家隱瞞兒子貪戀妓子從而騙婚娶了名門之女的段子幾乎大同小易,還有鍾玉衍為了一妓子痛打正妻,把正妻趕到莊子去住的內容也甚囂塵上。
哪怕有權英姿下毒手把小妾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的內容,可在主流當中,還是同情權英姿為多,畢竟權英姿是正妻,這男人未生嫡長,就在外與妓子有了私生子,這不是在打正妻及其孃家的臉面?
再加上權延肅與兒子權世豪更是登門質問鍾家的訊息傳出來,那些說書人更是加油添醋,把風向全偏向了權英姿。
一時間,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傳出,把鍾玉衍是往死裡黑。
鍾玉衍氣得大怒,更是當場大鬧說書的茶樓,這樣一來,他就更被釘在恥辱柱上。
全城的女性都支援權英姿與這樣的人渣和離,至於男性也沒幾個同情他,與妓子談真愛不是最為可笑之事?非但如此,為了一個妓子打正妻的臉,這不是寵妾滅妻是什麼?這樣的男人,誰敢與他為伍?
鍾玉衍發現他的朋友開始慢慢地疏遠他,而他父親本來給他安排好的差事也泡了湯,如娘更是連門都不敢出。
他的心裡是恨極了權英姿。
莊子裡,林瓏吹乾手中紙張的筆墨,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不由得笑道:“英姿表姐,你的文筆不錯。”
“照我看,還能寫得更誇張一些。”林琦提著意見,最好讓鍾玉衍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權英姿把毛筆吊到筆架上,“三分事實,七分誇張,我也算是對得起鍾玉衍這號人物了。”
林瓏把這紙摺好塞到信封裡面交回給權英姿,權英姿著人立即快馬加鞭送到各說書人的手裡,然後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她要好好地整治一把鍾玉衍,這會兒她似乎還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疼。
現在她就等著鍾家先低頭。
一天比一天更新的流言八卦甚至涉及到鍾府的*,鍾尤氏這老祖宗最終憤怒地大拍桌子,朝兒子兒媳道:“去,趕緊通知權家把權英姿接來,讓他們倆儘快和離,一刻也不許再耽擱。”
“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