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微眯眼道:“霍源,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是霍家獨子,你爹已經老邁,那會兒不聽你的,不代表現在不聽,他還要指望你給他養老。”頓了頓,“他們倆在一起,我也一直不贊成,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我與她自是斷了母女情,但仍有份生恩在,你可明白?”
這已經是表明,如果霍堰再繼續這樣下去,她絕對會出手。
霍源皺了皺眉頭,這林家長女倒是生了一雙厲眼,“如果可以,你就把你娘領回去林家,我絕對無二話……”
林瓏不由得嗤笑出聲,“都到了這步田地,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霍源,不要讓我小看了你,男人就要有容人之量,與她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計較,你也好意思?”
霍源握緊拳頭,看了眼從馬車裡探出頭來的永安公主,這才剋制了胸口的怒氣,“我霍源也無須你瞧得起。”
說完,他大踏步上前,翻身上馬。
林瓏沉下臉孔看著他的背影,在宮娥的催促下登上了馬車,坐到了永安公主的下首位。
“義安姐姐,你沒事吧?”永安公主眼有擔憂地道,看得出來林瓏面色不好看。
林瓏強笑地搖了搖頭,“謝過公主關懷,並無大礙。”
“那霍將軍倒真是缺了點禮數,不管怎樣,義安姐姐的品階在他之上。”永安公主挑剔地道。
林瓏不喜在人背後議是非,就算物件是不討喜的霍源也亦然,所以也沒有多少興致在這兩位皇室子弟的面前趁機數落霍源,在她眼裡,這是林霍兩家固有的矛盾,自然由兩家來解決。
她趁機把話題岔開,果然,永安公主沒再把焦點放在霍源身上。
回到皇宮之時,林瓏就沒再見到霍源,先是把永安公主和七皇子送回皇后寢宮,看到華燈初上,又接到紅菱稟報說是葉旭堯在宮門口等她,她這才婉拒了蘇梓瑜要賜宴於她,急匆匆往宮門口而去。
葉旭堯一把扶住她,拿出帕子給她抹去臉上的薄汗,責道:“怎生這麼急?沒見著你,我又不會離去。”
“我怕你久等。”林瓏笑道。
經歷了下午的離別,她更加珍惜與丈夫的緣份,這一輩子,她還要與他白頭偕老。
葉旭堯扶著她坐上馬車出宮。
馬車裡,林瓏依在丈夫的懷裡,想到高氏兄妹,就會想到那喜蓮,“對了,那個陷害高志和高四姑娘的女子會如何判?”
葉旭堯原本輕撫她後背的手一頓,隨後又動了起來,渾不在意地道:“念在她舉報有功,死罪可逃,活罪難免,自然是發配邊疆了事。”
林瓏微愕,隨後想想高氏兄妹明面上都處死,這喜蓮活著發配邊疆倒也在情理當中,“這叫喜蓮的女子真是咎由自取。”
葉旭堯冷聲道:“她再如何也與我們無關,這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夫妻二人的言論喜蓮聽不到,但她卻是對於發配邊疆一事大吵大鬧,結果獄卒嫌她吵,就拿破布封了她的嘴,把她的手腳縛起來,這才耳根清靜。
因為獄卒在飲食上的虐待,本來有幾分姿色的喜蓮頓時餓得面黃肌瘦,倒是因此逃過一劫,沒有發生被人強暴事情來。
不過她此刻倒是不會想到這點,倒在冰涼地面上的她淚流滿面,早知道會如此,她必不會走這條路,後悔如心魔般啃噬她的心靈。
等待她的前景必定不會樂觀,只是事已至此,她再後悔也無濟於事。
霍源回到家中,果然又見父親與權美環相爭,最後還動起手來。
他忍無再忍,這還像是一個家嗎?撥開圍觀的庶妹們,他朝她們瞪視一眼,素來怕他的庶妹們頓時忙作鳥獸散。他一個箭步衝進去,一把抓住還要再揮拳的霍堰的手,“爹,你還沒有鬧夠嗎?天天吵鬧,你不知羞,也要顧及一下你兒子我的顏面。”
權美環正捂著被霍堰打得生疼的右半邊臉,狠狠地瞪視著霍堰,這個男人沒權沒勢沒財後越發不能看。
霍堰聽到兒子的話,手頓時軟了下來,但仍舊拉不下面子來,“她欠揍……”
“呸!霍堰,你別含血噴人,就為了那天夜裡我兒女送我回來一事,你就找了我多少次碴?”
“你還敢說?”霍堰又怒火中燒,“你現在是我霍家婦……”
霍源實在不想聽他們這一筆爛賬,遂大喝一聲,“都別吵了。”
果然,本要回嘴的權美環捂著臉僵硬地站在那兒,霍堰也不敢逆兒子的意。
“當初要娶她為繼室的人是你,你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