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母是故意到我面前來說這些的嗎?”林瓏一副氣惱的樣子,隨後忙下羅漢床趿鞋,“我們這就去找祖父評評理。”
葉彭氏一聽,嚇了一跳,找葉老侯爺,她就算有理也會變沒理,自打知道林瓏懷上後,葉老侯爺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切都以他的嫡長曾孫為重,更是到處告訴人家,他要當曾祖父了,這個老侯爺會站在她這一邊才怪。
現在看到林瓏的行動,她忙上前勸住林瓏,不惜說了幾句服軟的話,“好了,好了,侄兒媳婦,是嬸母說錯話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我呀只盼著你這胎能安安穩穩的,再怎麼著也是嫡長曾孫,寶貝得很。”
林瓏本來還想鬧到葉老侯爺那兒,無奈這葉彭氏轉態轉得快,她也惟有收起做罷,臭著一張臉重新坐下來,葉彭氏為表有錯,更是親自給她脫鞋,把姿態放得很低。
“你呀,真是暴脾氣。”她忍不住還是數落了一句。
林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冷然道:“五嬸母此言差矣,這脾氣不好的是孩子,他不高興了,我能有什麼法子?”
葉彭氏的嘴角一抽,一個連成形還沒有的孩子哪懂發什麼脾氣?這林瓏真敢說,面上還是回了一句,“孩子脾氣大,可見將來是個有出息的。”
哪個當母親的不喜歡聽到別人讚自己的孩子?林瓏也不例外,臉上這才和霽一些,“謝五嬸母吉言,我不求別的,像他爹就好。”
葉彭氏的臉色又是一繃,像葉旭堯?少年狀元,如今更是受到天子提攜,繼承祖業襲爵指日可待,這大房的嫡長子可謂風光無限,她一想起就會直泛酸水,自家兒子比起葉旭堯是差了不止一大截,但在她心目中,還是兒子更好。
違心地附和了一句,這回她可不能再讓林瓏牽著鼻子走了,看了眼跟她過來的少女,忙拉上前給林瓏介紹,“侄兒媳婦還沒見過我孃家的侄女吧?閨名叫玉琴,與侄兒媳婦同年。”又笑著牽這少女上前,“琴姐兒,還不給大奶奶見禮。”
林瓏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看著這長相妍麗的少女盈盈在她身前行禮,“見過大奶奶。”
“不敢當,既然是五嬸母家中的侄女,那自然就是表妹,不用喚我什麼大奶奶。”林瓏當即讓對方碰了個軟釘子。
彭玉琴咬著下唇看向自家姑姑,之前看林瓏那氣勢,她就先覺得怯場了,主母太過強勢,哪還有她的好日子可過?
葉彭氏卻是道:“表妹二字她可當不起,實不瞞侄兒媳婦,我這侄女的親孃是外室。你也知道這外室是不見容於家中的正妻,如今到了年齡,也還沒找到合適的夫家。正好你祖母也犯愁,五嬸母瞅著與其要不知根底的外人,還不如自家人來得放心,這才把她領來。你祖母見了也是讚不絕口,才情是一等一的好,她娘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只可惜家道中落,這才給我哥當了外室,可家教並未落下半分……”
林瓏聽著葉彭氏的話,心中半分不是滋味,拿一個外室來影射她的出身,別以為她沒聽明白,這不是暗地裡說她能嫁到葉家來當正房娘子,那是祖墳冒青煙了,不然她林瓏也就是一外室的命。
“侄兒媳婦瞅瞅,這長相真真可人,絕不會辱沒了侄兒夫婦。”葉彭氏仍舊一力推銷,“這侍候人的活兒她也懂,我這也是在為侄兒媳婦分憂,留她在身邊暫時也不用給什麼名份,等她真有造化了再說也不遲,侄兒媳婦以為呢?”
說了一大串,她也覺得口渴,喝了一口甜湯又覺得膩,不過聊勝於無。
林瓏靠在軟囊上,手放在肚皮上輕輕地撫摸著,目光略含凌利,“如果我說不好呢?”
葉彭氏頓時臉色緊繃,“就算侄兒媳婦身邊安排了人,那長有賜不能辭的道理,侄兒媳婦可明白?人雖是我帶來的,可也是經過你祖母首肯的,這是長輩對你的關愛。”
“五嬸母這不是欺人太甚?”林瓏也神色俱厲地道。
葉彭氏聞言卻是噴笑出聲,好似林瓏說了什麼打趣的話一樣,“侄兒媳婦果然還是太年輕,這男人你要是不安撫好了,他就要向外發展,管得太嚴,還要給你鬧心地弄出一房外室來,還不如自個兒大方點給他安置個房裡人,也好拴住他的心。侄兒媳婦,五嬸母不會害你的,我也是過來人,不想看著你走彎路,到時候哭都沒地兒。”
真真是道貌岸然,林瓏看了真做嘔,她的什麼經驗談留著自個兒用即可,拿到她這兒來也不怕水土不服,“我夫君不是這種人。”
葉彭氏又笑得令人萬分不舒服地道:“天下間沒有貓是不偷腥的,今兒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