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說這道理,我懂。”
權英姿仍舊臉色沒有和緩,這大道理誰不懂?她還不至於傻得與鄭華翰私奔,該她得的嫁妝她一樣也不會放手。
林瓏得了她這句話,終於放了一半的心,思忖一會兒,“英姿表姐,我想過了,你說得對,是我不理解你們,大舅母那兒我去替你說說情,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也好過一句話也不說……”
權英姿聽了林瓏這話,臉色微紅地握住林瓏的手,“表妹,我那是氣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只是……”一時間說不下去,只能哽咽地抹起淚水。
林瓏拍拍她的肩膀,“我都曉得的,表姐,你別難過,船到橋頭自有路,大舅母一時接受不了才會這般,你看你這兩天憔悴得可以。”抽出帕子給自家表姐抹淚,“飯可要好好吃才行,不然憔悴了難看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權英姿這才堪堪止住淚,猛點頭道:“我都知曉的,表妹,這事你真的要站在我這一邊幫我。”
林瓏鄭重地點點頭。“不過表姐,你也得應我一事?”
“何事?”
“在婚事未定之前,你千萬不能與我義兄有身體的接觸,一定要顧忌自己的閨譽,例如上回當著眾人的面挾菜的行為不能再有,你可做到?”。
權英姿看到林瓏嚴肅的面容,原本臉色酡紅的她這會兒也顧不得羞怯,同樣鄭重地點頭,“那是當然,這點道理我還懂。”
林瓏看到穩住了權英姿,這才臉色緩和下來與她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轉身出去。
在外間等得焦急的權呂氏一看到她,忙問,“她如何了?”
“大舅母,我們到別處說去。”
權呂氏看了看這環境,二話不說的帶著林瓏到那偏房去,還把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免得有人碎嘴。
“她可聽勸?”
林瓏搖了搖頭。
權呂氏一臉怒容,“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瓏姐兒,這事你別再攙和,回頭我再去說她,把利害關係跟她說明白……”
林瓏還是搖搖頭,攔住權呂氏,“大舅母,現在說再多也沒用,英姿表姐都聽不進去,依外甥女所見,這事我們與其堵不如疏……”
權呂氏看著林瓏閃現精光的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再劇烈反對引起表姐的逆反心理,大舅母不鬆口但也別罵得太狠把事情搞僵,”頓了頓,林瓏方才再道,“這事情的根源在鄭家身上,解鈴還須繫鈴人。”
權呂氏不是傻瓜,人家看上她女兒什麼心下清楚得很,“你是要?”
林瓏苦笑著與權呂氏道:“除了這法子我也想不出別的,只怕到時候英姿表姐要傷心一段時間了。”
“傷心一段時間總比一輩子強。”權呂氏咬牙道,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女兒嫁到那樣處心積慮的人家,背後勾引人家清白的女兒這般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往後指不定要變本加厲。
“有大舅母這話我就放心了。”林瓏鬆口氣道,“現在我算是穩住了英姿表姐,她知道分寸,相信不會做出有損閨譽的事情。”
權呂氏嘆氣道:“我現在就開始為她物色人家,原本想著多留一段時間在自己身邊,現在是女大不中留,她比你大數月,今年訂親也合適,明年我就送她出閣。”
林瓏知道權呂氏是不希望女兒過早地為人婦,畢竟在家當女兒與到別人家為媳那是兩碼事,不似她,早早嫁為人妻。如果她爹還健在,不拖個十六七歲,她是不會出閣的。
大順朝富貴人家的女兒出閣也多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只有家貧的才會早早將女兒嫁出去換筆聘資,不然哪會要掌上明珠早早吃苦?
與權呂氏在這方面達成統一意見之後,她這才再度到外祖父的院子去。
葉旭堯是留在權衡在這兒陪他這老者用膳的,看到妻子過來,還挑了挑眉。
林瓏坐到他身邊看了看那棋盤,正廝殺得厲害,看外祖父那神色怕是陷入苦戰中,遂也不作聲,觀棋不語真君子,再者她也精於此道。
期間只聞茶香嫋嫋,半點聲息也無。
直到日頭偏西,兩人打了個平手收場,林瓏一看也知道是葉旭堯這回故意為之好哄權衡這外祖父高興。
權衡也是真高興,“好小子,改日再與你廝殺一盤。”
葉旭堯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權衡喚小廝來收拾殘局,與葉旭堯和林瓏到一邊去喝茶。
“瓏姐兒,外祖父求你一事,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