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母親痛哭,哭她這些日子的遭遇與委屈。
林餘氏也有想哭的衝動,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不由得真哭了出來。
另一邊的佘姨娘看到林瓊低垂著頭,想要發作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回去吧。”
“姨娘?”林瓊看到生母那副再無生氣的面容,感到自己真是罪大惡極,“姨娘,你罵我一頓吧,或者打我也行……”
“現在再罵你打你還有何用?”佘姨娘笑得哀悽,這婚事她不滿意可又有什麼辦法?還是保住一條命重要。
“姨娘,你這話是何意?”林瓊不好的預感更強了些。
“回去再說。”佘姨娘拉緊她的手推她上馬車,就坐在林餘氏與林琳的下首處。
一路上,林瓊都在不安中度過,林琳猶不知自身的命運,仍有心情抱怨不已。
“娘,舅舅他怎麼樣了?”林瓊終於想到佘家舅舅,在獄中根本就得不到半點他的訊息。
“已判刑,秋後問斬。”佘姨娘有氣無力地道,老孃一氣病倒不起,見她一次就打一次,完全不念她是她女兒。
林瓊感到脖子一陣清涼,早知道這後果如此可怕,打死她也不上林琳的船。
回到新宅,林琳看到府裡掛了紅綢,頓時撇嘴酸酸道:“林瓏不過是訂親,我們也要這樣為她慶祝?她也配?娘,你們……”
“閉嘴。”林餘氏不想讓女兒的愚蠢被人恥笑,看了眼面無表情的佘姨娘,這才臉色緩了緩,“這不是給林瓏慶賀才掛的。”
“那府裡有什麼喜事?”林瓊不顧這三嬸母對她的厭惡,立即追問。
林餘氏諷刺地看了一眼這個令人厭惡的二房庶女,惡意一笑,“那是因為府裡要辦喜事,自然要掛紅綢。”
喜事?誰的?
林琳與林瓊頓時大吃一驚,在這節骨眼上,她們都知林璃不可能訂親,她還指望著跟林瓏水漲船高,過些時候再議婚是最好的,可以借林瓏那股東風,要嫁什麼樣的夫婿沒有?
“娘,到底是什麼喜事?”林琳表情著急地追問。
此時馬車一停,林餘氏沒有答話,先下了馬車,林琳緊跟其後,接下來是佘姨娘母女。
她們剛一站定,就看到林剛與林創站在廊下看著他們,除了知情人之外,林琳與林瓊都感到心裡“咯噔”一下。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準備吧,三天後出閣。”林剛揹著手道。
“什麼出閣?”林琳一把拉住親孃,急忙追問。
林餘氏這回知道不能再隱瞞了,只好道:“是你與林瓊。”
“嫁誰?”林琳眼睛都瞠圓了,握住母親的手,長長的指甲陷進母親隔著布料的肉裡。
林餘氏語帶哀悽地道:“屠夫。”
林琳這回眼睛睜得大大的,她自幼熟讀詩書,又通琴棋,無非就是想嫁到高雅人家當主母,現在卻要做一個天天殺豬,渾身臭味的屠夫的妻子?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她林琳,自詡是淑女的秀才的女兒,居然要當一個屠夫的妻子?
實在接受不了的她,眼一閉,手一鬆,當即暈了過去。
“琳姐兒?”林餘氏忙抱緊女兒。
林瓊蒼白著一張臉,她要嫁的那戶人家的兒子得的是軟骨病,從來沒能直立行走過,非但如此,凡是侍候他的女人都會遭到虐待,而她將成為這樣的人的妻子?“姨娘,我不嫁……”
“哪輪到你嫁不嫁的?”林剛瞪了一眼這對母女,“若不是看在你琳堂姐的份上,我就讓我在牢裡死掉算了,趕緊回去面壁思過,這婚你結就得結,不結也得結。”
“慢著。”林白氏緩緩走過來,“這出閣之前,有些賬還是要算清楚,他日成為別人家的兒媳婦就不到我來管教,所以這三日時間,林瓊,你給我到祠堂裡跪著,直到出閣。”這個庶女敢算計她的女兒,無論如何她也要出一口氣。
“太太,這……姑娘就要出閣了,您就開恩一次吧……”佘姨娘痛哭流涕道。
“不行,娘,絕對不能便宜這個臭丫頭。”林璃從屋裡衝出來,這股氣她一直壓抑著,現在好不容易才能抓到正主兒出氣一番,別以為坐了牢她就不計較。
林剛一向也不在意這庶女,揮手讓人拖下去關到祠堂裡面去。
佘姨娘只能含著一抹淚水看著女兒離去,她不是正室夫人,這祠堂她進不去。
三日後,林琳與林瓊倉促出閣,林家的親戚無一人出席,林琳更是被綁著送上了喜轎,隔著喜轎看到那一臉橫肉的屠夫新郎,她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