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反手握住葉鍾氏的手,她這未來婆母此刻說後悔也許是真後悔,但往後還會不會犯渾?她可是沒有多少把握的,但是場面話還是得說,“侯夫人,這事我真沒怨您,您也是受了她的矇蔽罷了,她那張嘴在蘇州城是有名的,逮著誰就能罵上誰,您千萬別自責,與她那等人一般見識。”
葉鍾氏頗意外林瓏居然如此善解人意,以前還道她性子倔,現在再看倒是朵解語花了,這會兒真是後悔得要死,在大門時就該執意將那曹周氏押去官府,這樣她也不至於在林瓏面前如此尷尬。
“你能理解就好,我們娘倆也就沒有隔夜仇,你將是堯哥兒的媳婦,我又是他娘,我們和睦,他一個大男人就不用夾在中間為難。”
這話有點訓兒媳的味道了,林瓏在心下琢磨葉鍾氏的話語,面上自然是應和一番,難不成還要與她唱反調嗎?只要不是觸及原則性與利益的事情,她多退讓幾步又有何難?更何況現在不過是區區幾句話?
葉鍾氏臉上的笑意更濃,這回是真的有興趣逛園子了,再度拉著林瓏起身,兩人的遊興頗濃。
中午時,葉鍾氏乾脆讓人在園子裡樹蔭下襬膳,下的選單子多是林瓏的口味,林瓏不禁詫異地看著她。
葉鍾氏笑笑,“你養傷期間,每日進了多少食,我怎能不聞不問?再說這傷也是替我挨的,我就更要多多關心才是。”
“小女子這傷真的沒什麼大礙,不過是皮肉傷,再養上些日子就會全好。”林瓏沒有持寵而驕,出口語氣溫和。
“不管是什麼傷,都不能掉以輕心,我還指望你與堯哥兒成親後能儘快給我添一個大胖孫子,我只希望三年抱兩,你這身子可金貴著呢,哪能不好好養著?”葉鍾氏難得地調笑道,當然這話也是她的心願。
林瓏的臉“刷”的一聲紅透了,嬌羞地低下頭,不去看葉鍾氏取笑的臉孔,當然她也是這樣希望的,在大宅門裡面要立足,沒有比子嗣更重要了,這是一個合格的媳婦不可避免的責任,有了孩子說話才能更響。
一如她的生母權氏,在生了棟弟後,那會兒還在世的祖母對她的怨言才開始減少,不再惡語相向。
葉旭堯過來園子的時候,正好看到林瓏紅粉緋緋地低垂著頭,在繁花當中顯得更為嬌美,心神不由得一陣盪漾。
“娘,你們在這兒?倒是讓我好找。”他道,臨近才發現林瓏的臉更為羞紅,雙眼更是遊移到他處,他眉尖皺了皺,還在生氣?表面上卻是問道:“在說什麼話題呢?”
葉鍾氏看了眼臉皮薄的林瓏,沒再提之前大胖小子的話題,她跟林瓏半真半假地打趣可以,但兒子卻不行,到底男女有別,也得顧及林瓏的面子,“沒什麼,不過是在討論選單子罷了,對了,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在外用膳吧?若沒有,一塊兒坐下吧。”
葉旭堯疑惑地看了眼林瓏,沒選擇在母親身邊落坐,而是坐到了她隔壁。
林瓏聞到他身上男性的味道,再思及之前的話題,下意識地屁肥挪了挪,離他遠點。
葉旭堯自然發現她的小動作,暗地裡一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挪屁股,眼神暗暗警示地看著她,怎麼都這樣了,她還避他如此?
林瓏嘴角抽搐了一下,幅度不大地掙了掙,想要掙脫他的手,這還是在葉鍾氏的面前,就敢如此囂張,給她看到了,指不定又要想歪?經歷了曹周氏這件事,她也學乖了。
葉旭堯依然故我,抓緊她的手就是不放。
葉鍾氏的眼睛何等精明?兩人那點異歲可瞞不了她的眼睛,兒子真是忒胡來了一些,這還是在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抓著人家姑娘不放,成何體統?就算是自己的未婚妻也是一樣,受傷那會兒由得他就已經很寬容了,此時用帕子掩掩口,不輕不重地咳了數聲。
林瓏的臉色更為紅透,葉旭堯卻是不當一回事,正色看向他娘,“娘,你是不是感染了風寒?如果身子不舒服,還是趕緊找個大夫開子抓副藥吃。”
葉鍾氏一怔,隨後想要發一頓,大罵這個混小子,哪有這樣咒親孃的?後來思及林瓏也在此,怎麼樣也要給兒子留點顏面,語氣淡淡地道:“你娘好得很。”
“既然如何,你咳什麼?喉嚨有痰,去藥鋪買點川貝枇杷膏回來沖水喝,倒也管用。”葉旭堯似不通氣地道,甚至揚聲吩咐匪石去買點回來,住在這蘇州就是沒有府裡來得舒服,不然這些常用的藥,襄陽侯府裡面是常年備有的。
林瓏看到葉鍾氏黑臉,心想,旁邊這位真敢說。再思兩母子真爭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