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憑此物件,很有可能會是他殺。
老太太打了個寒顫,這事情倒是頗有些出人意料,“老大家的,你打算怎麼辦?”
“依兒媳之意,自然是在府裡開始搜查這絞絲金鐲子的主人是誰?查得出來,打斷我這對綠玉鐲子的幕後主使者也就會現身。”葉鍾氏道。
全府大搜查?
葉秦氏與葉肖氏對視一眼,這不像是葉鍾氏的作風,依以往來看,葉鍾氏不會把事情鬧得如此大,隨意安了個罪名就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府里人多口雜……”葉秦氏找著藉口。
“正好藉機清理幾隻害蟲。”葉鍾氏介面。
葉秦氏一時之間語塞,不過也在瞬間讀懂葉鍾氏的意思,她是要借這件事在府裡搞整風運動,這樣一來就更難辦了,“這樣太過於勞師動眾,我不同意。”
“婆母,您既然已經放了權給我這兒媳婦,兒媳婦也不怕麻煩,就怕府裡有人趁機渾水摸魚壞了我們襄陽侯的名聲。”葉鍾氏寸步不讓。
老太太不高興地一拍桌面,“你現在是打算不聽我的了?”
“兒媳不敢。”葉鍾氏屈膝,只是那雙看向老太太的目光是絕不屈服。
葉秦氏還要再訓。
簾子外有人稟告,“太太,老侯爺身邊的念平來了。”
“讓他進來。”葉鍾氏應聲。
念平這才進來,先給老太太見禮,再給葉鍾氏等人見禮,隨後道:“老侯爺說了,這家現在是大太太在當,自然由大太太處置,其他的人不得插手。”一說完,即低垂著頭。
葉秦氏這老太太一聽丈夫這打臉的話,分明就是指責她多管閒事,臉色瞬間青白交集,看得出來內心波動較大。
葉鍾氏與林瓏這回都不吭聲,兩雙眼睛只盯在老太太的臉上。
“娘,爹都這麼吩咐了,就讓鍾氏去辦吧。”葉明恂立即道。
葉秦氏狠狠地剜了大兒子一眼,隨後手搭在葉肖氏的手背上站了起來,“既然老侯爺給你撐腰,我這把老骨頭也就不多質疑,不過老大家的,你也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若你把這事鬧大卻收拾不了,到時候就算有老侯爺為你撐腰,我這把老骨頭也會追究到底。”
“兒媳曉得。”葉鍾氏道。
“我們走。”葉秦氏這才轉身離去。
葉肖氏忙扶著婆母出去,心下大為不甘,這大房一直壓在頭頂上,花費多少心思都不能扳下來,這讓她越來越沉不住氣。
走在迴廊上,葉秦氏低喝一聲,“別給我丟人。”
葉肖氏這才打起精神來,“婆母,這太過份了,她這是要藉機鬧事,天知道她要做什麼?”
“她要做什麼不是明擺著?我們靜觀其變。”葉秦氏突然話鋒一轉,“我且問你,她那對玉鐲子是不是你背後指使的?”算來算去,這兒媳都是最可疑的人。
葉肖氏心頭一跳,忙回應,“兒媳做這個有何用?”
“你知道就好,搞這些小陰謀離間不了她們婆媳二人的,你也看到了人家團結得很。”葉秦氏趁機教訓這最疼愛的兒媳婦。“這人命的事情先看看大房是如何處理的再辯。”
“兒媳曉得。”葉肖氏應聲,這回不再自作主張惟恐惹怒老太太,這老太太的支援還是不敵老侯爺啊,一想起又恨得要命。
屋子裡,葉明恂冷顏教訓了葉鍾氏幾句後,這才以有急事為由出府去,這一個早晨都沒在府裡看親孃的臉色,他早已是到了忍耐的邊緣,實在憋不住要出門透透氣。
葉鍾氏冷眼看他掀簾子出去,隱忍著怒火不發洩出來。
林瓏在一旁也不好勸慰,夫妻的事情一向說不清道不明,再說她又是新媳婦,就更不好說話,遂把話題引開,好讓葉鍾氏趕緊釋懷。
婆媳二人正商量著,葉蔓君領著葉蔓籽便急匆匆地進來,“娘,我聽聞柳喜死了?是不是真的?”
林瓏忙招呼兩位小姑坐下,“今兒個發現她投井了。”
“怎麼會這樣?”葉蔓君一邊坐一邊神色嚴峻,她不過是在敬茶後到四房那對雙胞姐妹那兒坐了一會兒,一回來就聽到這般驚悚的訊息。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事你娘能處理得了。”葉鍾氏道,這回她也不會心慈手軟,不然都讓那群人囂張到天上了。
葉蔓君看到母親神色平淡,臉上的急切這才淡了下去,“娘心中有數,女兒就放心了。”
葉鍾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