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爵,這爵位不能亂,一旦亂了葉家也就從此在權貴的名單中除名了。
林瓏再瞅了瞅那位二叔公的面色,果然沒再看到這人再叫囂著要她敬茶,反而起身看向葉旭堯,“堯哥兒,現在茶也敬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們這麼多位叔公一個交代?”他如枯藤的老手指向那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後輩。
葉旭堯面上的神色與平日一般,不過站在他身邊的林瓏卻感覺到他那一絲不屑的譏誚,輕拍了一下掌,“二叔公這麼急做甚?”
這掌聲不過稍停,匪鑑就把那同樣鼻青臉腫,不,是被打得更慘的葉旭凱提了過來,並且毫不留情地摜到地上,跌得這葉旭凱嗷嗷直叫。
“這是怎麼一回事?”襄陽侯葉明恂猛然站起,自己的庶次子怎麼會變成這樣?臉上的神色氣急敗壞,更讓他氣憤的是,他身為一家之主為何不知道這件事?
葉鍾氏暗中扯了扯葉明恂的衣袖,低聲道:“侯爺,您要讓所有人都看大房的笑話嗎?還是說您想要傳出嫡庶不分的名聲出去?”
這些個話一進耳裡,葉明恂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隱下所有的怒氣,再度坐回原位,“這事你們要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葉鍾氏死命地按住自己的手,告誡自己忍住氣,不要與這混賬計較。
“爹放心,兒子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葉旭堯冷聲道,有這樣的父親簡直是丟臉。
葉老侯爺也不悅地看向大兒子,“明恂,你給我稍安勿躁。”
葉明恂這才誠惶誠恐地給父親打了個揖。
老太太葉秦氏一聲不吭,冷眼看這場面。
葉旭堯蹲下身來,靠近用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的葉旭凱,在他耳邊道,“你知道的,如果不說實話,你姨娘可就保不住了,她今後是不是一雙玉臂,不,是老臂千人枕就要看你了。”隨後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葉旭凱的肩膀,似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凱弟,有話就直說吧,你昨兒是怎麼說來著?”
葉旭凱全身打了個顫,他原本在床上躺著養傷,還得意洋洋地想著自己終於給大房難堪,不知那破落戶的女兒還敬不敬得成茶?哪知匪鑑會帶人進來就把自己拖下床,半點沒當他是主子,這可惡的刁奴。
在他又咒又罵之下,他被拉出門簾處,看到臉腫成老高的生母也被人粗魯地拽拉出門,當時各房姨娘都出來觀望。
除了一向吃齋唸佛的凌姨娘唸了聲“阿彌佗佛”之外,其餘人都在看熱鬧,他恨不得當時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候他不敢再用不敬的眼神看葉旭堯,對自家姨娘他還不至於豬狗不如地不顧她的死活,如果她真的被賣進妓寨,那麼也會成為他的汙辱,思及此,他一改昨兒說過的話,“這都是我不好,不該慫恿堂兄弟們去鬧洞房……”
聽到他這話,林瓏思及他昨兒的舉洞,真恨不得上前去狠踢一腳出口氣,若不是自己機警,搞不好被他調戲去了,接下來就算不懸樑自盡也會被夫家休棄。
二叔公的神色一變,昨兒這兔崽子不是這麼說的,這臨時怎麼改了口?“你昨兒……”頓覺失言,他忙住口不再說下去。
葉旭堯卻是抓住話尾,冷聲追問,“他昨兒說什麼了?”
二叔公臉色尷尬,接不下話來,其他幾位叔公也不好接話,同樣臉色悻悻的。
葉旭凱狠甩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出的鎪主意,提議冒……冒充大哥揭新娘的紅蓋頭……”
這話一出,眾人譁然,鬧洞房是自古就有的習俗,但卻沒人敢鬧成這樣,這葉旭凱被打成這樣不冤枉啊。
林瓏的俏臉緊繃,真想弄死葉旭凱這個禍害。
葉旭堯安撫地看她一眼,他是不會讓葉旭凱這等人損害她的閨譽,立即施壓看向這一向愛偷雞摸狗的二弟。
葉旭凱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結果大嫂機靈,我……沒能得手,卻被抓個正著,這才……變成這個樣子。”
“你這個孽子。”葉明惕大聲斥責庶次子,長嫂為母,豈是他能調戲的?
葉旭凱縮了縮肩,不敢與父親對視,他之所以敢與大房母子做對,有幾分還是仗著葉明恂撐腰,所以他極怕這老子會不再管他,不然他絕對會被大房母子整死。
葉旭堯看向二叔公等人,“現在真相大白了吧?若不是我抓個正著給個教訓他們,只怕他日他們還要闖下更大的禍事,二叔公,我這可是代你教孫子啊,當然,我這當堂孫的也不好要你老人家的道謝。”頓了頓,“希望你老人家能明辯事非,不要再做這糾纏狀讓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