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覺得遙遠之極。
權美環哭了一陣,聽到自己女兒似乎軟化的聲音,心上一喜,忙急切道:“瓏兒,你也知道我那繼女為了你那未婚夫婿犯了魔怔,她現在都那個樣子了,也不能再威脅你什麼,不過是求死後能有個名份,不至於當個孤魂野鬼……”
“所以?”林瓏的話似從牙齒縫裡面擠出來的。
權美環看她臉色未變,心下認為必有機會,如果她辦成了繼女要求的這件事,那個丫頭應該會接受她這繼母,丈夫也會回心轉意,“瓏兒,這真的威脅不到你,你也知道她不能生了,她只是希望能掛個名罷了,唉,到底是年輕女孩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就勉為其難讓她進門當個平妻吧……”
平妻二字一出口,林家眾人的臉色頓時難看。
林瓏卻是冷笑連連,一雙美眸死命地盯著母親的臉看,從妾室再到平妻,她是不是要感謝生母這回沒再侮辱她?不,她對她的侮辱與傷害把那份親情都磨滅掉了。
在權美環眼懷希冀中,她站起來,不顧她驚愕中張大口的臉,把手中揉成團的嫁妝單子擲到權美環的臉上,
“太太?”蔣嬤嬤忙扶住自家夫人,兩眼不贊成地看著林瓏,原本還不信這林瓏會變成乖張的樣子,如今親眼看到由不得她不信?“瓏姐兒,你這是做甚?她是你娘,你這樣是大逆不道……”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罵我大逆不道,我也認了,權美環,帶著你的臭錢給我滾,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懷。”林瓏義正辭嚴地打斷蔣嬤嬤的話,“人家是虎毒不食子,你倒好,本末倒置,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要為霍香玉謀劃當平妻?真可笑,你以為葉家就那麼好哄騙?願意接收她那麼個殘廢混吃等死?還要讓我去開這個口,你讓我婆母我夫君如何看我?讓葉家的面子往哪裡擱?他們還丟不起這個人。”
權美環的臉色一片蒼白,她只想到女兒這關,從頭到腳沒想過葉家會有什麼反應?事情鬧得這麼大,葉家應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霍香玉這殘廢的。
林瓏不想再看到她這張可惡又可恨的臉,拂袖轉身離去,“二孃,送客,以後給門房下禁令,凡是姓霍的一律不準進我們家的大門,誰開門讓她們進,誰就給我滾蛋。”
“瓏兒……”權美環站起來想要拉住女兒。
林琦卻是立馬攔住,聲音譏誚道:“你,真讓我噁心,平妻?虧你想得出,我萬分慶幸我沒長著跟你一樣的榆木腦袋,不然我一準跳進河裡再投胎還來得快些,你趕緊給我滾。”
“琦兒,你怎麼也這樣?為娘不是那意思……”權美環想要解釋。
綠姨娘就上前冷臉道:“霍夫人,請。”
“琦兒……”權美環哪裡願意走?拼命地想要拉住離開的二女兒的衣袖,無奈林琦與林瓏一樣冷硬著心腸。
林琦不顧身後的叫喚,拐了個彎避開了廳堂那邊的喚聲,看到自家長姐站在廊下,她過去抱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懷裡,“姐,她真的是壞,壞到貼地……”
林瓏輕撫她的秀髮,“往後就當她死了吧。”
人自私到這份上,再跟她說什麼也是枉然,她本就不該心存那一丁點的希望。
半晌,林琦抹去淚水,“對,她不配當娘。”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來,“我這就去將剩下的膚膏做好,過兩天好給蔡夫人送去。”
林瓏拍拍妹妹的頭,“去吧。”
她轉回屋裡做了一陣繡活,綠姨娘才進來,開口就道:“她回去了。”
“走了就走唄,這樣的人留在我們這兒也是汙了這地兒。”她學著妹妹林琦的口吻,在某一方面,倆姐妹有驚人的相似。
綠姨娘聽出林瓏平淡聲音裡面的絕望,自個兒也找不出話來勸,畢竟權美環這樣的生母實在是生平僅見,當年賣了她到煙花之地的母親離去時好歹也流了兩泡淚。
“我瞅著這繡樣不太好,趁還來得及換個漂亮點的。”林瓏不喜歡這樣僵硬的氣氛,沒話找話道。
“我瞧瞧。”綠姨娘也識趣地不再提,湊近林瓏,與她一道研究起繡樣,這閨房裡面的物品總有一些要新娘子自個兒來繡。
好在當初訂婚時,她就開始著手繡嫁衣,進京的路上時林瓏與林琦也搭一把手,所以如今嫁衣還剩一點沒有做完,她把對林瓏婚事許的願都一針一線繡進去。“過兩天就能試嫁衣了,我們瓏姐兒可要當個漂亮的新娘子。”
一提到婚事,林瓏全然拋開煩心事,臉頰泛起了紅暈。
另一邊廂的權美環一回到霍家就被霍香玉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