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好笑,威風八面的汝陽王妃現在連只阿貓阿狗也不如……”
滕紗紗的心一驚,面上卻是不顯,對外頭只說王妃身染惡疾要靜養,只有少數知情人知道朱陳氏的近況。
到了朱陳氏所住的主院,這裡曾經是王府最豪華的住所,可因為主人的緣故,現在顯得淒涼敗落了不少,她走在這斑駁的迴廊上,頓時生出幾許感慨來。
沒有進屋,她只是在窗縫處看著裡面披頭散髮的朱陳氏抱著個枕頭在傻笑,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而原本應該侍候她的下人都在一邊吃她的補品一邊玩牌,沒有一個人去侍候已經變成白痴的王妃。
“表姑娘,別看了,我們回去吧,這不就一白痴,有什麼好看的?”葡萄拿帕子捂嘴一臉嫌棄地道。
滕紗紗的目光閃爍起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她沿著來時路走出去,路上還遇到了大腹便便的安嬌。
兩人算不得十分相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安嬌喚住滕紗紗,“聽說你已經成功入圍新世子的側室人選,恭喜你了。”
“沒有什麼值得恭喜的。”滕紗紗面無喜色地道。
“怎麼不值得恭喜?你以後就要飛上枝頭了,我啊是羨慕不來的。”安嬌略有幾分嘲諷地道,手指了指主院的朱陳氏,“希望他日你不要落得像那位的下場才好,我可是親眼看到這新世子啊有多喜歡這未來世子妃,就憑你能鬥得過未來世子妃嗎?”
“不管如何,輪不到你對我冷嘲熱諷。”滕紗紗瞟了眼安嬌的肚子,冷笑一聲,“我現在還沒進王府的門,可不像某些人懷著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連條退路也沒有,只能這般熬日子呢。”似想到什麼,她又湊近安嬌道:“告訴你個訊息,你肚子裡面的孽種,王爺早有決斷,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會送予旁支撫養,以絕將來再興風作浪的資格,至於你,則是留子去母。”
安嬌聽聞,瞳孔猛然睜大,猛地一把抓住滕紗紗的手臂,“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甚?”滕紗紗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這可是我姑姑親口告訴我的,因為葉家不希望他家的嫡女養這麼一個孽子,而世子爺也犯不著為不親的嫡兄收拾爛攤子,所以王爺最終也只得妥協。”
安嬌臉色蒼白地往後退了幾步,手抱著渾圓的肚子,她是不愛這個孩子,可懷了這麼久焉能一點感情也沒有?再者還有她的命,越想她越覺得身子如墜冰窖。
滕紗紗沒再看她,而是揚長而去。
雖然拿話擠兌了安嬌,但她並不覺得開心,她不為表哥所喜,若是葉蔓君將她弄成朱陳氏那模樣,光想想,就覺得全身冒冷汗。
“姑娘?”
夜裡侍女看她從噩夢裡面驚醒,忙掀開帳幔扶她起身。
滕紗紗沒了睡意,披衣下床,趿上鞋子,踱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一想到白天的受辱,袖下的拳頭又握得死緊。
可是一想到朱陳氏,她又鬆開了拳頭,她沒有表哥的愛,是不可能與自家姑姑一樣能與正妻抗衡,而指望姑姑當後盾,這分明就是妄想。
天色一亮,滕紗紗就病倒了。
身為未來的汝陽王府世子的側室,滕家對她是絕對上心的,又是延醫又是祈福,可滕紗紗仍舊病情頗重。
這訊息傳到了林瓏和葉蔓君的耳裡,姑嫂二人對視一眼,這滕紗紗到底在唱哪一齣?
“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這倒是個不壞的訊息。”林瓏倒是對這結果頗為滿意。
葉蔓君淡然一笑,“她如何我也不品評,只是大嫂,她這病不會是那天氣出來的吧?”
“誰知道呢。”林瓏不在乎地道,“我可管不得人家那麼多閒事,走,我們看看布料去……”
待馬車停定,她立即掀開簾子,由侍女扶著下馬車,剛好在這時候,有輛馬車駛過,因為冬日風大,車窗簾子沒有拴緊,一飄一飄的,她似乎看到了一張頗為熟悉的面孔。
“大嫂,你這是怎麼了?傻愣著在這兒看什麼呢?”葉蔓君看到林瓏站在矮凳上面,不上又不下的,似乎有些魔怔了,忙擔心地道。
林瓏這才醒神,再定睛看去時,那馬車早就駛遠,她一時間轉過無數個念頭,朝一旁的辛大娘使了個眼色,讓她去追之前的那輛馬車。
辛大娘意會,閃身就去追那輛馬車。
葉蔓君見狀,待得站到平地,她忙拉住自家大嫂,“大嫂,什麼情況?”
林瓏朝她豎起食指在唇邊,“小姑先別問,回頭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