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瓏提及妹妹,尉遲士微微一怔,“已經好多了,不過她那是老毛病,天氣一冷就會重犯。”
“那還是身子弱呢,我在太醫署那兒有相熟的太醫,要不要我為尉遲姑娘引薦一個診診脈?”林瓏似一臉關心地問。
“無須如此麻煩,舍妹這病小時候也看過不少大夫,都熬成了藥罐子也沒見到病根除了,侯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尉遲士想也沒想就拒絕掉林瓏的提議。
林瓏做出一副可惜的樣子,“不過既然尉遲侍衛認為沒有必要,那我就不多費心了。”頓了頓,“他日尉遲侍衛與令妹成親一定要給我派張喜帖,我好恭賀一番,算來我與尉遲姑娘只是見過一面,卻是十分的投緣。”
尉遲士不知道林瓏為何老將話題圍繞著妹妹轉,那日她們會面的氣氛並不太和諧,他以為林瓏已經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卻是如此的在意,嘴角一扯地隨意應聲了。
林瓏一看他的表情並不是太有誠意,這個尉遲侍衛完全顛覆她的認知,有哪個人會輕易拒絕她?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巴結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可眼前這人卻是反常得很。
有句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瓏按下心中的疑問,細細地打量這尉遲士的表情,若非這表情真是自然到不令人起疑,她會以為此人必有易容。至於知道易容這事,她還是聽辛大娘提及江湖趣事時聽來的。
“我那日就說過尉遲姑娘與我的一位故人極為相似,那姑娘真是命運坎坷,其姐原是宮裡隻手遮天的貴妃娘娘,姓高……”一邊用似嘆息的聲音提及高四姑娘的往事,一邊仔細面前之人的表情,看到對方並沒有過激的反應,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看我,跟尉遲侍衛聊這個有何意義?這都是過去的事情……”
“沒,侯夫人是個心地善良之人。”尉遲士答道,“故事裡面的姑娘也是命苦,能得到侯夫人的同情實乃她之幸。”
“尉遲侍衛不會以為我是多管閒事?”林瓏微挑眉問道。
“是不是多管閒事?倒是輪不到在下置喙,畢竟在下不是當事人。”尉遲士表情有點*地道。
林瓏正要再說什麼,那邊廂辦完事的葉旭堯緩步走近,“在聊什麼?”
“夫君。”林瓏一看到丈夫,忙蓮步輕移地上前與他並肩站著,“沒聊什麼,只是有幸與尉遲侍衛的妹妹見上一面,這才問了問尉遲姑娘的近況。”
她三言兩語地把兩人交談道出來。
葉旭堯自然不會誤會妻子與這二等侍衛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情,只是單純不太喜歡有人注視著妻子,這尉遲士的目光,不知道他自己發現沒有,反正他是看出來了,這人對他妻子似乎有著不切實際的念想。
尉遲士避開葉旭堯探尋的目光,朝兩人拱了拱手,“在下先行告退了。”
語畢,轉身就走。
林瓏看著他離去,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所想,這就會橫看成嶺側成峰,這尉遲士與高志的身影重疊起來,若是換身華服,不看正面,這人活脫脫昔日一個高國舅。
“娘子。”葉旭堯不喜歡妻子的目光注視在其他的事物上,輕掐住她的下頜讓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我覺得我有必要聽聽你的解釋。”
林瓏輕拍下他的手,“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解釋?你呀,別將審犯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嗔完這句話,她就帶著兩個侍女轉身離開,有些事還沒得到證實她並不想與丈夫開誠佈公地談,再者萬一這尉遲士真是高志,她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好,這心底兩邊拉鋸戰個不停,畢竟高志不等同於高四姑娘,一個姑娘家家,反而容易讓人輕易放過,可一個大男人就另當一回事,所以這解釋還是提前想好為妥。
葉旭堯只是目送妻子離開,搖了搖頭,還是先忙正事吧。
夜裡,夫妻二人終於可以並排躺著,林瓏縮在丈夫溫暖的懷抱裡,錦被下的小腳輕輕地摩挲著丈夫的小腿,感覺到全身一陣酥麻,她捱得他更近。
葉旭堯卻是伸手按住她做亂的腿,眼裡的溫度在上升。
這雙墨眸裡面是什麼意思,當了一年多夫妻還生了倆雙生子的林瓏豈會看不明白?“好了,我不逗你。”
這回她規矩地躺好。
“對了,你的解釋呢?”
一聽這話,林瓏就知道丈夫還沒有忘記下午之事,反正她早就打好了腹稿,這會兒不過照本宣科罷了。
“這麼說你就是去送還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