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偏向王爺……”
朱子期坐在原位聽著這嫡母表忠心的話,雙眼看向她的眉目,倒是沒能看出什麼虛情假意來,最近朱陳氏不斷向汝陽城的權貴示好,這與她一向的性子似乎略有不符。
朱陳氏也感覺到這庶子的目光多有不善,轉頭看向朱子期,“子期是不信母親嗎?我就算是從京城嫁過來,可過了這麼多年,還能再偏心向京城?”
“母妃多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朱子期答道。
朱翌輕聲地擺手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而是聖上是不是真打算向汝陽城用兵?我們也不能束手就擒……”
“王爺說得是,不過依妾身的愚見,估計葉姑娘會知道點什麼?畢竟皇后是她親嫂子的義母,能不透露一點底給她知曉嗎?”朱陳氏用帕子捂了捂嘴道。
“母妃,她一個弱女子能知道什麼?你莫要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朱子期相當不悅,當即出聲維護葉蔓君。
“期兒。”朱翌出聲喝斥兒子。
事關汝陽城的生死,就容不得太多的兒女私情。
朱陳氏心下對於這局面是相當的滿意,最好這對父子狗咬狗骨,帕子下的唇角冷冷一笑,不過再出聲時她又是另一副模樣,“王爺莫要責怪子期,他是不捨那葉姑娘罷了,其實妾身也不捨,但我們汝陽城的安危又不能不顧,這萬一……他們裡應外和……”
朱翌聽聞當即皺眉不做聲。
朱子期站起來道:“父王,葉侯爺能攜妻子前來就證明了聖上不會對汝陽城動兵的意圖,葉姑娘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又何來的能力與人裡應外合?這本身就不合理……”
“你不給人家來個苦肉計?或者是做戲給我們看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一舉攻破我們的防線,這樣一來,聖上收回了汝陽城,我們全家都無顏面對先祖……”朱陳氏冷笑道。
這個假設就連朱子期也不能輕易駁斥,這個汝陽王妃現在是抓住了汝陽城高層一眾的心理,一直以來最怕的就是朝廷玩這一手。
一旁的幕僚出聲道:“王爺,王妃言之有理,聖上怕是想要借這事用兵,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暗中佈置兵力應對,這是祖上的基業,不能拱手讓人。”
“父王,切勿輕舉妄動,如果我們有所行動,只怕聖上沒這意思也得變得有, 這麼些年來我們都勤於練兵,城中的男丁戰時都能調動得了,犯不著先觸怒顏……”
“二爺此言差矣,這樣一來我們就處於捱打之地,太過於被動了。”
“……”
幕僚都不太贊成此舉,紛紛建議調動兵力應對。
朱陳氏又適時地道:“王爺,妾身覺得幾位先生言之有理,聖上之心我們摸不著,可我們也不能完全不應對,如有必要,朝廷派來的馬大人的官衙也要封起來,不讓他們輕舉妄動……”
“我們如若這樣做,那與聖上宣戰有何異?葉姑娘與馬大人一樣都是代表皇權,還有即將到來的襄陽侯,真動了他們,這仗就必打無疑,沒得商量。”朱子期依舊保持冷靜分析。
他雖然也不想汝陽城受制於京城,可真要打起仗來,偏安於一隅的汝陽城不會是京城的對手,哪怕與蒙國聯手。就算能拖垮大順朝十年八年,長遠來說必敗無疑。
所以練兵歸練兵,這是以備不需之用,但要動真章卻是必須慎之又慎。
朱翌也是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這麼多年來都儘量維持與天子的關係,畢竟兩家同源同宗,相煎何太急?但是該有的防心卻是不能沒有,好半晌,他終於有所決斷,“子期分析得是,我們現在靜觀其變,派人去監視聖上的這股力量,如有變化,立即來報。”
“王爺?”幕僚與朱陳氏都急忙喚了一聲。
朱翌舉手示意他們不要做聲,“此事本王意已決,監視之舉可以大方進行,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有所發現,等襄陽侯進城了,本王可以聽聽他的解釋。”
朱陳氏深吸一口氣,手緊緊地捏著帕子,都到這步田地了,他朱翌倒是能忍。
“父王英明。”朱子期起身行禮道。
朱翌兩眼看向兒子,“馬大人與葉蔓君那兒也要緊密監視,子期,你不會讓父王失望吧。”
話說到這份上,朱子期縱然再維護葉蔓君,也不能再為其辯護,再度行禮道:“父王放心,兒子不會有辱使命,兒女私情不敵軍國大事,必定不會混淆兩者以致生靈塗炭。”
朱翌對於兒子這表態還是挺滿意的,能分清私情與公事,這個兒子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