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葉鍾氏。
葉鍾氏的神色一直不為所動,與葉秦氏打了一輩子交道,對於這婆母的稟性她自是瞭解得很,“沒大礙了,勞婆母關心。”
“依我說,你也不適合遠行,這萬一在路上有個好歹,君姐兒豈不是又要拖個三年才能成親,這三年中誰知道又有個什麼變數?君姐兒好不容易才又得來的婚事萬一又黃了,這不是要君姐兒的命嗎?”
葉秦氏每說一句話,這屋裡的人臉色更冷一分,哪有人這樣詛咒自家孫女的?
葉老侯爺的不快最為明顯,畢竟幾個孫女當中,他最為看重的一向是這嫡長孫女,若不是聖上給賜了婚,他還得要好好地挑選一番這孫女婿呢,哪會輕易就將她許婚?
“那你是個什麼意思?”他的問話裡面都帶了幾分不悅。
葉秦氏與這丈夫生活了一輩子,哪會不知道他正不痛快?可她現在顧不上去怕這丈夫,於是道:“還是孫兒媳婦去一趟最為妥當。”
林瓏微皺眉,這葉秦氏哭鬧一場就是為了幫助葉鍾氏行事?這給她的感覺怎麼像黃鼠狼給雞拜年呢?
葉鍾氏的臉上也不見喜色,哪怕這婆母的話正在促成她的心願?
葉老侯爺早就聽說葉鍾氏鬧著要林瓏去汝陽城的事情,現在聽到這髮妻也這麼說,當即吹鬍子瞪眼睛道:“你這不是胡鬧嗎?孫兒媳婦要理家,兒媳婦正病著,兩個小曾孫還在襁褓中,她如何去得?”
別看老侯爺似乎不管家下事,一般人也不見,就三天兩頭要奶孃抱著兩個寶貝曾孫給他瞧瞧,可這府裡的大事他沒有一件是不知曉的。能說出這話來,表明他是相當不贊成林瓏遠行的,哪怕心疼自家孫女,可偌大的侯府也離不了林瓏這是事實。
葉秦氏似乎一直在等著丈夫這句話,當即道:“老侯爺此言差矣,沒錯,現在是孫兒媳婦當家,可我與兒媳婦還沒有死啊。兒媳婦正病著,估計身上有病氣,這可不能過給兩個小曾孫,我這把老骨頭就勉為其難代為照顧個一年半載,至於家下事,只能讓兒媳婦勉為其難打理一下,實在也不行,我也能一併接下,大不了我這把老骨頭再操勞個一年半載的不成問題。”
說了半天,終於說到點子上了,這分明就是要奪去她的兩個兒子再肆機奪權,好準備到時候教得倆娃不認爹孃,惟曾祖母一馬當先的紈絝,林瓏的眼裡燃起熊熊怒火。
就連葉鍾氏臉色也不好看,這會兒總算看明白戲肉是什麼了?她幾乎可以想象到時候兒子兒媳婦從汝陽城回來,兩個小孫子躲在曾祖母的身後愣是不喚爹孃,還非要祖母抱才行,不抱就哭鬧,一如當年她的籽姐兒。一旦這樣,這倆孫兒就再也要不回來了,只能養在葉秦氏的膝下,這才是葉秦氏的目的所在。
葉旭堯看了一眼葉秦氏,葉秦氏被這個大孫子看得毛骨悚然,可她仗著自己是長輩的身份,諒這個孫子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看來祖母真是老糊塗了,要不這樣吧,祖父,祖母前兒不是念叨著三叔家的枝姐兒嗎?這會兒正好,枝姐兒因為三叔父與三嬸母日前伏法都哭暈了過去,從莊子裡傳回來的話都說病得不輕呢,祖母顧念孫女,一併過去開解開解也是好的。”
葉秦氏瞬間睜大眼睛,這大孫子是要趕她到莊子去?雖然她是真的擔心枝姐兒,可沒想過要到莊子去,真到了那兒,萬一這丈夫不開口讓她回來,枝姐兒以後如何許婚?還有從軍的琛哥兒又怎麼辦?這都是她的心頭肉啊。“堯哥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可是你的祖母,你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樑骨,說你把祖母送到莊子去?”
“我不是說了,你是心疼孫女兒,過去開解枝姐兒的,這話祖母沒聽到?”葉旭堯半點情面也不留,這祖母如果安份守己,他倒還可以容忍她,只是她意圖把手伸到他的兒子身上,那就沒門!
他葉旭堯絕對不能養出一個紈絝的兒子來,為什麼他一向不大喜歡小妹,就是因為小妹被這祖母一路捧殺般地養大,不僅盲目還愚蠢,好在現在走回了正道,要不然他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想再用這招來對付他的兒子,除非他死了。
“你,反了天了,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祖母嗎?”葉秦氏看到葉旭堯不似是說笑,竟是來真的,頓時又哭鬧起來,“我一心一意為你們大房著想,你們卻這樣對我,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說到天邊去,也是不佔理的事兒……”
“那就‘謝過’祖母了。”林瓏頗為譏諷地開口打斷葉秦氏的哭鬧,她挺直脊樑起身看著葉秦氏,“小姑那兒確實要有一個女眷去才合適,眼下也惟有我適合出行,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