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有了這娃兒在手,相信林瓏還不也真的坐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奶孃這話正中她的下懷,遂把孩子趕緊遞迴給奶孃抱著。
小小的一個人兒到了熟悉味道的懷裡,頓時止啼,只是小嘴兒還微微抽搐,眼角掛淚,看來份外惹人憐。
奶孃心疼地給自己奶了一個月的孩子拭去淚水,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襁褓悠著他,孩子果然又笑呵呵的。
看得葉秦氏牙癢癢的,“真是賤骨頭。”
奶孃頭皮發麻,沒見過這樣的曾祖母,眼睛不由看向門口處,期待著大奶奶快點到來,連她都受不了這老太太,難為哥兒還被她硬抱了那麼長時間。
一旁的嬤嬤忙給老太太使了個眼色,提醒她還是避忌一些,別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對林瓏及其子的厭惡。
“我怕什麼?”葉秦氏強硬道,“我是他的曾祖母,有曾孫子承歡膝下,這是天經地義之事,誰也不能亂嚼舌根。”
那嬤嬤頓時摸了摸鼻子,這老太太頑固起來,上天也沒有法子。
葉秦氏捧起侍女重新沏上的茶盞,慢悠悠地輕撥著那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我知道你們都擔心什麼?她的手伸不到我這兒來,別為了昨兒她發落五太太的情形嚇到,哼,我昨兒是給老侯爺面子罷了……”
一眾的下人面面相覷,不過想到老太太一向與葉鍾氏不和,還能與葉鍾氏分庭抗禮,這才稍稍安心。
葉秦氏輕茗了一口茶水,“哥兒住的廂房打掃好了沒有?”
“回老太太的話,都妥了。”負責的下人忙站出來道。
葉秦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只有奶孃面色蒼白,忙道:“老太太,哥兒另宿他處,要請示大奶奶才行……”
葉秦氏一聽請示這兩個字眼,額頭就是一抽,頓時怒視這個不會說話的奴僕,“這兒沒你插嘴的份,你給我閉上嘴巴,要不然我就打發你出府,聽到沒有?”
奶孃抱著葉耀庭嘴唇嚅動了一下,終究不敢駁這個老太太的嘴。
這會兒,有人匆匆進來,在葉秦氏的耳旁稟報。
葉秦氏眼睛瞠大,“你說大太太在宮裡暈倒了,是侯爺抱回來的?”
“沒錯,奴婢親眼瞧見的,主院那邊正請府醫過去呢。”
葉秦氏頓了頓,突然大笑出聲,隨後志得意滿地瞟了一眼葉耀庭,“連老天都站在我這兒。”
正在這時候,外面一陣騷動,林瓏帶著葉蔓籽走進來,兩眼直視葉秦氏,這會兒她自持身份倒是沒有行禮,“老太太,我是來接回庭哥兒的,勞煩祖母照料了這麼一會兒,我深表謝意。不過祖母年事已高,照顧他一個剛滿月的小孩兒太費力,孫媳婦也不好勞煩祖母操勞,祖母應貽養天年才是。”
葉耀庭一看到母親過來,忙興奮地扭動身子,小胳膊兒揮了揮,使勁兒地想要母親抱。
林瓏的心早就軟得一塌糊塗,忙過去從奶孃的手中抱回自家寶貝兒,葉耀庭聞到母親身上熟悉的味道,頓時忙向林瓏靠攏,小嘴兒笑得流出一串列埠水來。
林瓏掏出帕子輕輕給兒子抹去,看著他,再灰的心情都能變好。
葉秦氏的嘴角一抽,臉皮扯了扯,“我這老婆子不嫌麻煩,正好我一個人也缺少個承歡膝下的,你又生了兩個孩子,一時也照顧不來,就讓庭哥兒在我的膝下承歡吧,反正也虧不了他……”
“祖母說這樣的話也不臉紅,這會兒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葉蔓籽氣不過地諷了一句。
葉秦氏頓時瞪了一眼葉蔓籽,真正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個孫女兒離開她的地盤後,整個人的性子都變了,她再怎麼想要與她親近也不得法,心裡早就計較上了,此時冷哼一聲,“這裡沒你一個小孩子插話的餘地,你娘都是這麼教你的嗎?”
葉蔓籽捲了卷鬢邊的秀髮,譏嘲一笑,“我學會的不正是祖母教的,關我娘什麼事?自幼我可是養在您膝下的,這規矩也是跟您學的,您這會兒不承認了嗎?庭哥兒可不能養在您這兒,遲早學得像我一樣沒規矩。”
“你,”葉秦氏氣得不輕,伸手指著這個白費她心機的葉蔓籽,“有你這麼對祖母說話的?今兒個不給你點教訓,人家還以為我這個祖母當得失敗,來人——”
林瓏抱著大兒子在懷,抬頭看向葉秦氏,“老太太,小姑不過是說中您的心事罷了,您心虛什麼?”
“反了天了,你這是對待長輩的態度?”葉秦氏怒喝。
林瓏卻是不為所動,抱著大兒子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