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神情又緊張起來。
“這個沒有。”蘇梓瑜忙道,“襄陽侯府的姑娘還沒來得及趕到,世子就堅持不住了,所以兩人尚未拜堂成親。”
林瓏聞言,方才長舒一口氣,沒有拜堂就沒有夫妻之名,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義母,這麼重大的訊息,為什麼……”
您要瞞著我?
這也是她心底的疑問。
蘇梓瑜深深地看了眼林瓏,“這道訊息先沒有通知你們,是我的主意。”
林瓏吃驚地看向蘇梓瑜,她原本想著會是皇帝和太后封鎖的訊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與她親厚的蘇梓瑜,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蘇梓瑜握住林瓏的手,“你們侯府未來的姑爺死了,你那兩個孩子的滿月酒還能辦得下去嗎?這是你第一胎生的孩子,一場滿月酒十分重要,所以,你能明白我的用心嗎?”
封鎖這訊息,完全是為了林瓏的兒子能順順當當地把滿月酒辦完。
林瓏突然眼眶微微一溼,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她,就憑這,她就不能指責蘇梓瑜瞞了她這麼大的訊息,“義母……”
“如果你今天不進宮來,我也遣人過去喚你來,把這訊息告訴你。”蘇梓瑜打斷她的話,徑自道。
“義母,我明白的。”林瓏反過來握住蘇梓瑜的手,就在昨天,蘇梓瑜還給她的兩個兒子賞了不少好東西。
“你不怨我,明白就好。”蘇梓瑜道。
林瓏這才吸了吸鼻子,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好半晌,仍帶著幾分泣音道,“義母,我那小姑還沒與世子成親,就算不得汝陽王府的人,能不能……讓她回京城來?”
蘇梓瑜知道林瓏必會問出這句話來,這在她的意料之中,好半晌,就在林瓏等得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她方才道:“瓏姐兒,不是我這個當義母的不肯答覆你,而是這事不好辦,皇上似乎並不打算讓葉姑娘重返京城。”
她明裡暗裡問過朱翊,朱翊都不在這個問題上給她明確的答案,這代表著朱翊心裡要麼還要打算,要麼就是正在猶豫,不管是哪個,於葉蔓君來說都是一樣的。
“她現在沒能成得了親,這回京城也不為過,等汝陽王再立世子,聖上再遣一個過去也是一樣的。”林瓏急切地道,其實自己心裡也知道這是奢望了,而且也極不厚道。
不但自家的姑娘是寶貝,別人家的姑娘也一樣是寶貝,再者拿這個來煩大腹便便的蘇梓瑜也極不好,但是,除了這天下至尊的義母之外,她也沒有一個求助的物件。
無論如何,她想要再爭取試試,哪怕希望渺茫。
蘇梓瑜嘆息一聲,“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瓏姐兒,這事情現在不是我能左右的。葉姑娘的婚事不單單是兒女親事,更多的是政治色彩,你明白嗎?”
林瓏的神色一黯,她怎麼會不明白?在葉蔓君未嫁之前,她就明白得很,這出嫁絕對堪比前朝的和親,是皇室牽制汝陽王的一枚棋子。
“義母,我明白的。”她滿嘴都是苦澀。
看到林瓏這黯然的面容,蘇梓瑜也是一陣的心疼,遂伸手攬著她的肩膀,“你也別難過,這事我會再與皇上說說看,不過希望不大,畢竟葉姑娘的名聲在外,再尋得一個如她這般的怕是很難。為了平衡各方面的關係,皇上是不會輕易換人的。”
林瓏忙起身朝蘇梓瑜行了一個大禮,只見她跪在地上,鄭重地道:“請義母盡力幫忙。”
“趕緊起來,地上涼,你才剛出月子受不得涼,我能幫的豈會不盡力?”蘇梓瑜大著肚子不好攙林瓏起來,遂只好朝紅菱使了個眼色。
紅菱上前扶著林瓏起身,還給她拍了拍膝上部位,攙著她坐回原位。
林瓏鼻音頗重地道:“謝過義母。”
“傻孩子,又說傻話了。”蘇梓瑜佯似不悅地板著臉。
這會兒她不想氣氛太過於凝重,遂問起了林瓏那對雙生子的情況,一說起這個,林瓏就如數家珍,哪怕這會兒她笑不出來,但也詳細說了說自己的兩個兒子。
蘇梓瑜聽得仔細,還指點了林瓏帶孩子的經驗,在聽到葉家女眷有人使壞之時,微皺眉頭,“這葉家的女眷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敢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毒手,實在可惡。你家的女眷不教訓真不行,回頭我下一道申斥的旨意,讓她們懂得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以。”
有東風可借為什麼不借,林瓏並未出言阻止,葉家那群上至嬸母下至同輩的人都應該好好地申斥一頓,不然不知道一個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