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奶奶被人擄去了?這可不是小事,忙拖著這人出去,嚷道:“雷子哥,不好了,那姑奶奶被人擄了去……”
等在外面的幾名壯漢家丁聞言,立即圍了上去,“你說什麼?姑奶奶如何了?”
小侍女一看這幾人真是權家的下人,這回膽子壯了些,聲音也沉穩些,“那人說他叫霍堰,是……是來接回他的妻子……”
“糟。”那名領頭的雷子哥頓時大叫一聲。
之前年輕的家丁不明所以看向雷子哥,這姑奶奶被其前夫擄了去是好事啊,至少不用死啊。
雷子哥看了眼傻乎乎的手下,一掌拍打到他的後腦勺,“別忘了我們是為什麼而來的,如果說這姑奶奶跟前夫私奔了,這名聲還能聽嗎?連到庵堂都不安分,如何堵世人的悠悠之口?回頭爵爺還不是怪我等辦事不力?”
那年輕的家丁這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不好對付,忙問向小丫鬟,“看到他擄著姑奶奶往哪個方向而去?”
那小侍女是買回來的,並不太清楚權美環的往事,如今聽了這幾個家丁的話,頓時知道這回事情大條了,她不敢說她什麼也沒看到,倉忙之中,用手指了個方向,“就是那邊,我看到那霍堰拉著姑奶奶往那邊而去……”
“追。”
那雷子哥忙撒腿向丫鬟指著的方向,而這偏偏與霍堰的藏身地背道而弛。
他仔細地觀察著那群人的動向,看到那年輕的家丁拉著那小侍女也趕緊追上去,世界再度安靜下來。
權美環一聲不吭,也沒再掙扎,那幾個家丁之前說的話一直在腦海裡面打轉,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她哥要她死,她是做了多對不起權家的事情,居然容不下一個渺小的她?
霍堰一回頭就看到權美環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那雪地,冷笑道:“都聽到了?你的好大哥這回要你一死以謝天下呢,美環,原來不是我一個人在恨著你,這世道真公平啊。”
權美環聽著他這帶著恨意調侃的話,一雙含淚的眼睛憤恨地瞪著他。
霍堰卻是笑著拉她從雪地上起來,冷笑道,“你應該要感謝我,沒有我,你現在早就死了,美環,這是你我上天註定的緣份。”
權美環踢著雙腿被霍堰趁著夜色拉著離開。
狂風在耳邊吹,這下山的路只憑雙腿,權美環沒吃過這個苦,全身無力的她只能任由男人拉著她走,睜著一雙無力的眼睛看向漆黑的雪地,不辯方向的她也知道那庵堂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而家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權家再也容不下她,天地之大,又有何處是她的歸所?大哥能來殺她,估計爹孃也是同意的,要不然大哥是不敢這樣做的。
心,第一次茫然起來,隨後是又鈍又痛。
天將亮,權家的一片混亂平息了下來,權延肅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椅子裡,爹孃的病情總算是穩定了下來,掐了掐鼻樑處,他是長子還要努力地打起精神來。
權呂氏給丈夫遞了一碗茶水,“也不知道庵堂那邊有訊息傳來了沒有?”
一提起這個,權家人都打起了精神,為這個與權衡和權蕭氏都鬧翻了,總不能一無所獲吧?
“大嫂,姑奶奶不過是個弱女子,估計一擊就能得手,不會出岔子的。”二夫人權苟氏道。
“但願如此。”權呂氏心頭狂跳,似有不吉祥的事情要發生,只是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夫人,稍安毋躁。”權延肅安慰著妻子。
正在這時,那出發去庵堂準備逼死權美環的家丁回來了,他聽了通報立即讓人進來稟報。
那叫雷子哥的壯年家丁提著那小侍女進來,立即給家主權延肅行禮,“稟爵爺,我們去時,姑奶奶已經不在了,這是侍候姑奶奶的侍女。”
眾人聞言,頓時面面相覷,什麼叫姑奶奶不在了?
“把話說清楚。”權呂氏喝道。
那小侍女睜著眼睛看了眼雷子哥,最後在他點點頭的授意下,這才囁嚅道,“姑奶奶……跟人……私奔了……”
私奔二字一出,權呂氏身子一軟癱了下來,這姑奶奶就不能省省事,偏還要雪上再加霜。
權苟氏和權徐氏低低地驚叫一聲,這姑奶奶還真行啊,這是嫌權家女兒的名聲還不夠“好”聽嗎?
“跟何人私奔了?”權延肅又驚又怒,立即跳起來喝問。
那小侍女何時驚歷過這陣仗?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說話,這些話都是路上這叫雷子哥的男子一一教自己說的,說惟有這樣包括她在內的眾人才能免去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