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嚴厲地目光掃過豐老爺夫妻,把手中的茶盞往地上一摔,以示她的決心。
豐陳氏今兒個被林瓏嚇了好幾次,一聽到這巨響,頓時心頭狂跳,差點就要喘不過氣來,不過她可不敢與林瓏理論,只能啞聲把這氣吞下。
豐老爺也是被嚇得不輕,哪怕他是一個大老爺們,可哪裡能攀得上襄陽侯府?越發拱手恭敬地道,“侯夫人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令堂姐的,若是她……”在這件事上豐家本就理虧,半晌,他狠狠心下了個定論,“不想與我兒過下去,下官也絕不會為難她,除了歸還她的嫁妝外,還給她一份添妝改嫁。”
對於豐老爺這話,林瓏還是滿意的,重新接過豐家二兒媳婦奉上的茶盞,她撥了撥輕茗一口,“添妝什麼的,我們林家不在乎,又不是缺了這份銀子置辦不出來,不過,”故意頓了頓,看到豐家人的面色又緊張起來,方才再度道:“若這是你們豐家的一份心意,那我們林家勉為接受又有何難?”
這話噎得豐老爺和豐陳氏難受不已,有哪家的兒媳婦要求和離,這前夫家還給添妝的?這說出去更顯得豐家理虧,沒有人會道林璃一句不是,對於林璃改嫁他家百利而無一害。
這襄陽侯夫人太厲害了,豐家上下都有這個想法,完全是把豐家打壓住,半點反抗也不敢有。
林瓏再度看向已經聳搭著腦袋的豐老爺,手指了指豐陳氏,“這是你的髮妻,本來也不到我多管你們豐家的家事,但誰叫我堂姐命不好嫁進你們家來,這苦處是倒也倒不完,為人兒媳甚艱難。不得婆母的歡心就給了倆通房來害他們夫妻二人,豐老爺,這事情你還得給我個說法才行。”
她並不打算放過豐陳氏,都是這惡婆母做的孽,豐陳氏若是不付出代價,刀切不到肉上不知痛,她就不會長記性,等這事一過,必會又找林璃的麻煩。
豐陳氏這會兒哪裡還能坐得住?林瓏這是在逼豐老爺表態處治她,忙道:“侯夫人,你還想怎樣?我們豐家知道說不過你,已經一讓再讓,你還不知足?”
林瓏不與豐陳氏爭辯,兩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豐老爺,“聽聽,我這前腳還沒走呢,她就不將我放在眼裡,我若是就此離開,我家堂姐豈不是被她剝皮拆骨?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行,我可不能放任我堂姐在你豐家吃苦,還是我領著她回林家好了……”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搭著如雁的手站起來,一副要進內室拉林璃離去的動作。
豐老爺忙起身去攔住林瓏,笑話,他的兒子這情形要再娶是難於登天,這林璃最好留下,這樣一來,兒子也有個人照顧,“侯夫人放心,我會處置我這髮妻……”
“老爺?”豐陳氏急忙一喚,這都一退再退了,林瓏還不滿意,這就是沒道理的事情,再說哪家的婆母沒給點顏色媳婦看,不然這媳婦都要到婆母的頭上拉屎了。
“你給我閉嘴。”豐老爺一臉獰猙地轉身,狠狠地揚手給了這髮妻一個大嘴巴子,他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被一個黃毛丫頭壓住不得不違心地討好對方,帶給他這樣屈辱的偏是這沒有眼界力的髮妻,這氣不衝豐陳氏發作,還能衝誰?
豐陳氏的臉被打歪到一邊,臉上火辣辣地疼,她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豐老爺會當眾給她沒臉,頓時撒潑道:“好啊,我為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對我……”
聽到髮妻不服輸的駁嘴,豐老爺的怒氣又更往上衝,“啪啪”兩聲又給了髮妻幾個巴掌,這不打就上樑揭瓦,那還得了?
豐陳氏用手捂住臉頰,一時間怔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嘴裡嚐到鹹鹹的味道,怕是被打破了口腔內壁,想到自己嫁給豐老爺這麼多年任勞任怨,卻被他如此對待,悲從中來,當即顧不上顏面哭出聲來。
豐老爺怒喝一聲,“哭,你還有臉哭?現在兒子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不知悔改?”
林瓏只是冷眼看著豐老爺當眾教訓豐陳氏,這豐陳氏是活該,她可是半點也不會為她感到悲哀,男人是敬髮妻,可也得這髮妻值得敬才行,顯然豐陳氏不在可敬的範圍內。
豐老爺越是數落,豐陳氏越是感覺沒有臉面,只知道一味地哭。
豐老爺會這麼罵豐陳氏,一是被惹得狠了,二是要做給林瓏看,等罵得差不多了,這才看向大兒媳婦,“往後你婆母不再管家,這個家你當了,別學你婆母那一套,家和萬事興,知道嗎?”
豐陳氏當即瞪大眼睛看著丈夫,她還沒有七老八老就要交權給年輕一輩?“不行,她還年輕……”
豐家大嫂早就想要接過這管家權,但又怕表現得太猴急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