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蹦亂跳的。”
這話聽得貝氏父子更為汗顏,當初他們確實沒花太多心思在林氏遺孤身上,只想著他們若是有求,他們再幫一把好了,平日裡都不大過問這林氏遺孤是否過得好?有沒有受人欺負?
一提起這個話題,貝申氏是最為慚愧的,當時的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看不上林瓏的。
一直被眾人忽略的方辯上前與貝氏父子行禮,“恭喜貝伯父了與貝兄了,我們在這兒說話終歸不妥,還是先行離去為好。”
貝聿這才看到方辯,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在這兒做什麼?
對於這個年輕人,他並不陌生,蘇州城水運宏門的老大,這是個介於黑白之間的組織,就連官府也得給三分顏面,不然蘇州的水運就會徹底癱瘓,再進一步說,這方辯本就不是一個容得他小覷的人物。
這會兒喊他貝伯父,怎麼聽都有幾分刺耳?
他客氣道:“宏爺怎麼親自過來了?昔日我與貴派還有些生意往來,如今你們的前宏爺已去,我也有幾分難過。”
這位前宏爺也是捲進鹽務案子裡面而一命呼乎的,這些個他還記憶猶新。
貝明緋聽到父親這些個疏離的話,俏臉一白之後又一紅,她悄然瞥了瞥心上人,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一時間,只能尷尬地站著。
“貝伯父客氣了,算來我們也不是外人,還是先上馬車吧。”方辯大方地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在這兒丟擲他與貝明緋的關係炸得貝聿一個措手不及。
貝聿微皺緊眉頭,他剛從裡面出來,是吃足了苦頭的,所以現在只想安安份份地安度晚年,至於東山再起什麼的,他沒這個心思了,真正是被蛇咬過一次,從此避之惟恐不及。
“老爺,阿辯說得沒錯。”貝申氏伸手攙扶著丈夫上馬車。
貝聿的眉頭皺得更緊。
這回連貝朗也注意到母親待方辯的態度大不一樣,這阿辯兩字喚得太親熱了吧?他狐疑地看向方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這麼個人?
貝明緋心下不由得一緊,擔憂地看向心上人和林瓏,當時為了不讓父親與兄長操心她的事情,她吩咐母親,乾脆一個字也不要提,等父親與兄長平安出來後,她們再提這事也不遲。
方辯依舊老神在在,溫和的眼睛帶著笑意,看了一眼貝明緋緊張的面容,示意她放鬆一些。
林瓏也輕拍貝明緋的手,在她耳邊道:“貝伯父不是冥頑不靈的人,阿緋,你不用這樣憂心。”
“阿瓏,我緊張,我怕……”貝明緋怕父親會不同意她與方辯的事情。
林瓏輕擁了一下她,“你要對貝伯父有信心,也要相信方辯是個大好青年,他們都愛著你,不會讓你的幸福打了水漂的。”頓了頓,“來,你與我乘一輛馬車,我們姐妹倆好好說說話。”
貝明緋巴不得這會兒不用去看父親與兄長那可疑的目光,一說起婚事,她就止不住地面紅耳赤,大概全天下的女兒家都是這樣的吧。
她與如霞先扶行動不便的林瓏上馬車,隨後她才瀟灑地上去,車簾一掀一放,人就已經坐了進去。
姐妹倆並排而坐,貝明緋緊緊地握著林瓏因懷孕而肉肉的手,“阿瓏,你說我爹要反對怎麼辦?”
“你這是杞人憂天。”林瓏斬釘截鐵地道,“沒事自己嚇自己的。”
貝明緋仍舊不展眉,對於她來說,方辯現在日益重要,幾乎可以與親人相提並論,這段時間他給了她很大的依靠,讓她可以少受一點外在的風吹雨打。
“若爹爹反對,我是不是要與他私奔?”她心想,微掀起車窗簾子看向那偉岸背影的男人,嘗過真正愛情的滋味,她才明瞭,昔日對鄭華翰的都不過是迷戀罷了。
林瓏一看貝明緋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禁微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好姐妹就是愛胡思亂想,明明沒發生的事情,她偏想到一邊去。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她笑道:“我前幾天收到從蘇州寄來的信,鄭華翰定了親事……”
“他?”貝明緋一聽聞,忙轉頭看向林瓏,“誰這麼倒黴,被他看上?”
自從知道這鄭華翰是什麼人後,加之感情的轉移,她現在是絲毫看不上這個偽君子,好在當日他沒能娶著權英姿,要不然必是害了權家姑娘。
“也不是什麼大官的女兒,信裡說是一個六品官的嫡長女,鄭夫人頗為喜歡,說是長得好性子又溫良賢淑,鄭華翰這會兒也沒有反對,所以這婚事就此說定,婚禮定在了秋天……”林瓏把信裡的主要內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