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人家不知道麼?”
經她這麼一說,顧煒才恍然大悟,“不行,你讓我緩緩……”
說著便奔著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去,誰想屁股才站到椅子邊兒,就見外面有個老太監掀了簾子走進來。
☆、52|52。51。50
顧煒剛受了驚嚇,他沒想到自己得意洋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竟然極可能早就被旁人看透了,他是那種永遠不知道反省自己的人,此時自然也不會覺得是自己缺心眼人傻造成這樣的情形,反而瞬間便怨起替他占卦推算的道士表面忠厚實則陰險狡詐不安好心來。
然而,不論如何,心裡那種猶如被人當街扒了衣裳一般的羞恥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當那面生的老太監不經通報便闖了進來時,顧煒心中滿滿的羞惱與怒火便有了發洩的地方。
他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那太監的鼻子,毫不客氣地破口大罵起來:“你是誰?有規矩沒有?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這是皇宮,是淑妃娘娘的寢宮,不經通報你也敢亂闖?還有沒有規矩了?你的主子是怎麼教你的?”
一串話極之暢快流利地奔騰而出,間中連口氣兒都不用喘,更別提淑妃娘娘幾次試圖叫他住口的話語也被他充耳不聞。
那老太監捱了喝罵,面上倒是笑嘻嘻地一點兒也不變色,不緊不慢道:“顧世子,我是紫宸殿的總管太監陳福,正好皇上想要見您和淑妃娘娘,您的問題或許可以當面跟聖上好好討論一下。”
這話本身是沒什麼的,再加上陳福和顏悅色、語氣恭敬,真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半點兒錯處來。
但結合了顧煒之前說的那些話,那可真是一點兒也不美妙,饒是在膽大包天的,除非是神仙妖怪之類不怕死不會死的,誰敢跟皇上討論御前總管有沒有規矩的問題,那跟指著皇上的鼻子罵今上蠢笨有何區別?
越是顧煒這種對地位不如自己的人動輒凶神惡煞的人,見了地位高的就越是趨炎附勢,俗語稱作“見高就拜,見低就踩”。
顧煒盼著能直接巴結上皇上身邊的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他空有永昭候世子的名號,其實在朝中根本沒有任職,那些有前途的世家子表面上敬他一句“顧世子”,實際上根本不和他多來往,只是維持著一種表面和諧的平衡狀態。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他走得近的都是紈絝子弟,指望這些人幫他牽線搭橋,那根本是不切實際,他自己好歹還佔著淑妃兄長這個名頭,得了批准還能偶爾進關雎宮探望一次妹妹,那些人裡缺有不少一輩子連皇宮的大門都沒邁進去過的。
再加上陳福去年年後才走馬上任,而去年宮中又恰逢多事,大的宴席幾乎沒辦,端妃與太師府認親的那次,顧煒倒是在受邀之列,但他想著和妹妹同仇敵愾,自是不會給敵人加油助威、錦上添花,便稱了病未曾出席。
這樣一來,竟是連堂堂御前總管都不認識,白白出醜不算,還得罪了人。
顧煒心思也算活泛,當即想了辦法找補。
他這種紈絝,最講究吃喝享樂,重視穿戴打扮,身上隨便一模,便摸出一塊羊脂白玉墜,順勢往陳福手裡塞去,“陳總管,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兒早就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期待有一日能與您相識許久,今日真是天公作美,緣分到來,小小敬意,還請您笑納。”
陳福撇了一眼那玉佩,好東西是好東西。不過今日皇上要見這對兄妹,可不是閒話家常的。說白了,他們兩個能不能活著各回各家都沒個準兒,這會兒傻子才和他結交!
就是剛進宮裡,還沒經過調|教,心思單純的小宮人小太監,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何況陳福這個老江湖!
是以他根本不打算接,只催促道:“娘娘,世子,皇上等著呢,咱們這就啟程吧。”
顧煒依然舔著臉往上貼,“皇上這是為了什麼召見我們,還望公公您指教。”
“世子,擅自揣測聖意,那是死罪呀,奴才還想多活兩年呢。”這就是無可奉告的意思,“咱們走吧,見了皇上您就知道了。”
淑妃從陳福進來時便有了不好的預感,不只是他不經通報便進了屋,還有他雖然恭敬卻透出冷淡的態度,全都昭示著事情有些不尋常。
不過,她在宮裡多年,總是比那少根筋的兄長懂得觀察形勢,她心裡隱隱有個猜測,但又不希望是真的,但如果當真是那般,陳福絕不可能一個人來,說不定屋外還有大批人等著,便是反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