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難度,只能抓住幾個關鍵的詞彙,又怕顧燁不聽她的,強調道:“恬姐姐告訴我的!”
顧燁把眼瞪得像個銅鈴,暗地裡對著自家小妹比了比拳頭。
顧恬才不怕他呢,吐著舌頭,做個鬼臉,當回敬。
“帝姬,你聽我說,”顧燁停在院牆前三尺遠的地方,蹲低了身子道,“穿牆呢,不過就是這麼走過去,又再走回來,走路誰不會呀,有什麼好看的。牆上飛就不一樣了,你以前見過有人從牆上飛過去,又再飛回來麼?你想看,我說的對不對?”
侍衛訓練的時候,一天翻越比院牆高的障礙物得不下百來回,所以翻牆有什麼難。
但叫他穿牆……
是要看他撞在牆壁上出糗麼?
伽羅覺得有些道理,便乖乖地點了頭,“那你還是飛吧!”
顧恬在一旁捂嘴偷笑,她當然知道哥哥不可能穿牆而過,只是故意搗蛋而已,這會兒也不戳破他似是而非的假道理。
這邊三人其樂融融,那邊喬氏與巧茗也聊得甚是投機。
喬氏是生養過三個孩子的人,巧茗便請教做母親應當注意的事情,不同年紀不同事,男孩兒女孩兒又各有不同,說起來便是沒完沒了。
後來不知怎地,話趕著話,就說到了淑妃顧怡身上。
“怡姐兒打小兒身體就有些弱,說是出孃胎時不足月造成的,那時候我陪嫁的有個嬤嬤是宮裡放出來的,通醫理藥理,專精女子身子調養,我便想著讓嬤嬤給她做藥膳,好生調理,可她對我有猜忌,一直都是偷偷倒掉,還是好幾年後為了煒哥兒的事情爭執,她說漏了嘴,我才知道。”
喬氏是永昭候的繼室,世子顧煒和長女顧怡都是原配陳氏所生,喬氏進門時,顧怡六歲,而顧煒也五歲了,正是半解事的年紀,全然由著性子不問道理,防備繼母比防賊防仇人還徹底,這也導致了喬氏生的三個孩子與長兄長姐素來不睦。
這些事,巧茗都是知道的,前世裡顧煒一直猜忌顧燁,認為他有心搶奪世子位,卻不曾想過外人對這個弟弟盡是褒獎,那是因為他確實優秀不凡。
而顧煒自己,雖在公務上一直無所建樹,憑白比弟弟年長數歲,在家中外聲名口碑皆不如對方,在家中他頂撞繼母,也因此不得父親歡心,也難怪會一味疑心,擔心不知何日父親一道奏疏,便免了自己的世子位。
正事上拼不過,又心裡放不下,就容易走上歪門邪道,他那時對巧茗諸多刁難,甚而起了霸佔之心,便是為了以此羞辱顧燁。
“……還好帝姬如今年紀小,看著也懂事,對你親,想來娘娘將來不會像我這般為難。”巧茗一時思緒飄遠,回神時正好聽到喬氏說了這句,“又萬幸是個女孩,就算將來娘娘誕下小皇子,也不怕有爭端而疏遠了。”
這倒是真的,巧茗只謙虛道:“還未曾想得那般遠,眼下只想著如何照顧好帝姬,不辜負太后的信任與囑託就好。”
喬氏聽音知意,明白自己說得有些多了,立刻道:“唉,瞧我,光顧著跟娘娘倒苦水了,可把娘娘悶著了吧。”然後轉換了話題,向巧茗介紹起湯泉行宮來。
這是個安全又豐滿的話題,一直說到該回去安置時才不過說了一半。
伽羅與顧恬依依不捨,話別時鬧明白了顧恬今晚不是向從前那樣需要出宮,而是和自己一樣住在這個大院子裡,便歪過頭來問巧茗:“娘,可以讓恬姐姐住在咱們院子裡嗎?”
“如果恬姐姐願意留下,娘自然不會反對。”
顧恬當然願意了,她是小姑娘,天生就喜歡和小姐妹一起玩,而且伽羅乖乖的,特別聽話,完全不會像兩個哥哥那樣老是捉弄她,簡直喜歡得不得了,都想直接抱回家去給自己當妹妹了!
於是,喬氏吩咐了顧恬的一個乳母過來照顧著,就把女兒留在皇帝院子裡過夜了。
第二天仍是早早出發,伽羅又邀請顧恬上了自己的馬車,還嫌棄巧茗在時顧恬不自在,建議巧茗接受韓震的邀請到御駕馬車上去。
其實昨天,除了出發時勢必要做做樣子,真的到了路上,韓震好幾次派陳福過來請巧茗過去。
可是自從上次伽羅無意撞見兩人親熱,便固執地認定那是爹爹在欺負娘。
為了保護巧茗,她總是十分警覺地不準韓震單獨與巧茗相處,聞言也要跟到韓震車上去。
韓震叫巧茗同乘是想溫存膩歪,多個小傢伙什麼也做不成,當然不願意,就不了了之了。
巧茗哭笑不得地看著格外開恩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