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萬千,不過是一息間的事情,德妃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將隨行嬪妃的名冊交給陳福呈給韓震。
“你身子不方便,只是呈交名冊可以由宮人代勞,又何必親自跑上一趟。”
韓震先是如此說。
然而當他翻開名冊後,原本就稍嫌嚴肅的臉龐更是拉長几分。
“只有兩個人?”韓震問道,聲音如寒冰一般,任是誰都聽得出其中怒氣。
潔白如雪的紙張上,用工整的簪花小楷並排寫著“修媛梁氏”與“寶林駱氏”,除此之外便乾乾淨淨,再無其他。
德妃輕咬嘴唇,解釋道:“陛下,淑妃妹妹身子弱,經不得路上辛苦;柳美人禁足三月尚未滿期,所以不能隨行;臣妾身子月份尚淺,御醫認為舟車勞頓怕是會動了胎氣,建議臣妾最好不要離宮。”
“端妃呢?”
他果然問了。
她原就覺得旁的人去或不去,對皇上來說可能根本不重要,唯有端妃不同。
如今應驗了,她卻說不清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羨慕?自己有孕在身,再過上六七個月,或許就會生下今生的長子,明明應當是別的嬪妃都來羨慕自己。
可是,即便對外公開了自己懷孕的訊息,皇上卻從來不曾到麟趾宮來探望自己,哪怕一次都沒有。只是按照慣例賞賜了一些補品與金銀,從數量上來說根本比不了端妃隨便某一日得的賞賜。
她到底也是個女人,雖然理智上明知道不能奢望帝王的情愛,但連最起碼的關心與面子都沒有,又怎能不心底酸澀。
平日只是聽聞便罷了,那日卻是親眼見到他對端妃的呵護,與自己備受冷落的情況相比,當真想不自憐都難。
德妃只是不明白,今上從前雖然也並不重欲,但每月總會勻出些日子輪番在後宮歇上一歇。
最早宮中只有她、淑妃與敬妃,每人三日,不多不少,公正公平。
敬妃去了,她與淑妃仍舊是每人三日,不偏不倚。
就算淑妃後來身子壞了,不能侍寢,他還是會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