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咱們都不用進宮選秀便被撂牌子,那可就太好了,不必大熱天往京城趕。”靳新月一向心直口快,加之天熱,愈發沒耐心了。
“沒辦法,朝廷的規矩便是如此,姐姐忍忍吧。”靳水月也有些不耐煩,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慰姐姐。
對於一個在未來過慣了有暖氣,有空調的日子,幾乎冬暖夏涼的人來說,靳水月挖空心思想讓自己過的舒服一些,才不枉再活一世,所以現在她是很鬱悶的,可當她掀開馬車簾子,看著鄂輝等人冒著烈日騎在馬背上依舊精神抖擻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四阿哥也沒有坐馬車,一身錦衣端坐在馬背上,哪怕大汗淋漓,衣裳都溼潤一片了,人家還一絲不苟的騎著馬。
在旁人眼中,他身為皇子一點兒都不嬌氣,靳水月卻覺得他傻氣。
好端端的有馬車不坐,寧願空著,他自個卻去騎馬,而且傷勢痊癒不久,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還是說別有深意?
靳水月看著郭家那丫頭片子都給四阿哥送了幾次水了。
此次她遭到算計,罪魁禍首雖然是德妃,可落井下石的人她也不會放過。
季氏殺了樹良固然該死,馮家人忘恩負義,活該被革職查辦。
可郭家呢?人家把他們戲耍了一頓,還拿姐姐的婚事開玩笑,弄得大姐姐這幾日鬱鬱寡歡,打從她從牢裡回家後就沒了笑容,靳水月心裡難過,自然不會放過郭家人,只是現在她人微言輕,暫時只能隱忍。
而郭家這些不要臉皮的東西,負了他們靳家,還敢厚著臉皮跑來一塊同路進京,靳水月真是打從心底裡厭惡他們,鄙視他們。
不過……靳水月也知道人家要巴結的是四阿哥,否則肯定不會來和他們同路的。
“休息片刻,將馬車都趕到樹下乘涼,帶馬去溪邊飲水吃草。”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可驛站還沒有到,天又熱的慌,鄂輝徵求了靳水月的意思後,下令眾人歇息。
出發前就商量好了,一路上靳水月等人停下,四阿哥帶來的人馬也會跟著,所以鄂輝一聲令下後,所有人便停了下來。
四阿哥剛剛翻身下馬,才將韁繩給了小六子,郭寧瑰便迎了上去,手中端著十分精緻的天青色汝窯茶盞。
“四阿哥萬福金安,這是臣女方才泡好的金桔茶,拿冰鎮過,清涼解暑,四阿哥請用。”郭寧瑰輕輕屈膝行了個萬福,柔聲說道。
“又是茶水,這丫頭一路上都給四阿哥奉了幾次茶水了,她到底想幹嘛?”才下了馬車的靳新月看到這一幕,碰了碰自家妹子的手臂,低聲問道。
“我哪裡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不過我看她笑的一臉燦爛怎麼如此不順眼?不行……我不能讓這些郭家人嘚瑟。”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
四阿哥剛好接過茶盞,她人就到了。
“到底是四爺您有面子,郭家姐姐見到我時不知道多兇,多傲氣,瞧不起我這小門小戶出身的小丫頭,如今倒是心甘情願給您端茶倒水做丫頭了,水月真是佩服啊,還是冰鎮的金桔茶……清熱解暑還潤喉。”靳水月說到此,完全像沒有看到郭寧瑰那咬牙切齒恨不得咬她一口的樣子,也忽視了四阿哥臉上那難得一見的錯愕,伸手從四阿哥手裡拿過了茶盞,輕輕嚐了一口。
別誤會,四阿哥還沒喝呢,靳水月當然不會惡俗到去喝人家喝過的東西。
“上好的金桔製成的,只是……有些酸澀,若是再加點蜂蜜,那就完美了……唔……郭姐姐幹嘛這麼看著我,水月是幫了你大忙呢,我就告訴姐姐吧,四阿哥他從來不喝金桔茶的,他不吃酸的,姐姐難道沒有發現他剛剛頓了好久才接過了茶杯,姐姐這是在強人所難嘛。”靳水月嘿嘿笑道,然後將茶杯放到了郭寧瑰手裡,見她氣的渾身發抖,便笑道:“姐姐拿好茶杯,汝窯茶盞很珍貴呢。”
“你……。”郭寧瑰真的很生氣,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她都想將這茶杯砸到靳水月頭上了。
靳水月才懶得管她,一臉無辜的笑著,在郭寧瑰耳邊低聲道:“拍馬屁都拍到了馬蹄子上,郭家人就這點能耐?把你養的這麼蠢?”
郭寧瑰氣的要死,揚起手就想給靳水月一巴掌。
“寧瑰,不得放肆。”就在此時,完顏氏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她快步上前道了歉,將郭寧瑰拖走了。
“我何時說過我不愛吃酸的?”四阿哥見靳水月還在對著郭家祖孫二人的背影瞪眼睛,有些想笑的問道。
“前些日子在驛站用晚膳,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