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四阿哥看著站在屋內的嵐嬌,笑容立即消失不見了。
“四爺萬福金安。”嵐嬌已經在這書房內站了快半個時辰了,此刻腿都軟了,若不是自己的目的尚未達到,她肯定已經忍不住了。
方才她特意在自己屋裡好好打扮了一番才過來的,此刻的她的確美麗嬌豔,面若桃花,身姿灼灼,一身淡粉色繡著紫藤蘿的宮裝將她襯托的格外甚美,嬌豔中帶著可愛,腳下那雙她前些日子特意讓人做的高底鞋也彌補了她身高的不足,起碼此刻她站在四阿哥面前,這樣打扮一番後,不再像個沒長大的丫頭了。
興許是對自己今兒個的打扮和狀態十分滿意的緣故,嵐嬌也變得格外自信了,雖然自家四爺的臉色在進來後就變得不好了,但是她臉上還是露出了嬌俏的笑容,不等自家四爺質問,便福了福身道:“四爺息怒,妾身不是故意闖進書房的,爺曾吩咐府裡眾人,沒有您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來,請爺放心,妾身雖然進來了,但是一直站在此處,並未走動,更不敢碰爺您的書和紙頁,妾身只是受了李福晉之命,過來給也您送大婚吉服的。”
四阿哥聞言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他記憶力極好,四周掃了一眼後,見到處都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也就相信了嵐嬌的話。
在他記憶裡,嵐嬌一直都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最好說的就是她家水月姐姐如何如何,大約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四阿哥對她也算寬宏了。
“爺,再過七日,您和水月姐姐就要大婚了,這吉服內務府都改了三次了,他們也不敢怠慢,李福晉更是十分上心,才交代妾身,務必伺候您換上,看看可有哪兒不妥,妾身私心裡也希望爺和水月姐姐的大婚是最好的,希望姐姐風風光光嫁進來。”嵐嬌一邊說著,一邊從雕花的木盒裡拿出了大紅色的吉服中衣和褲袍笑道:“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了。”四阿哥雖然覺得嵐嬌是一番好心,而且這丫頭似乎對水月的事兒格外上心,他心裡還是高興的,只是不習慣讓她伺候罷了,便喚了蘇培盛過來,抬著兩個木盒子,準備去隔壁試穿了。
“爺,妾身也去吧,等您穿上了,妾身瞧瞧可否合適。”嵐嬌連忙更了上去,大好的機會她若是把握不住,那可真的要後悔了。
從前的她不諳世事,但是這兩年來,她成長了許多,無論是身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和過去有著天壤之別了。
四阿哥這次倒是沒有拒了。
蘇培盛其實已經看出這位嵐嬌格格想做什麼了,他家四爺是要和郡主成親了,太高興,心思都在這吉服和吉冠上,並未瞧見這位格格的臉色,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沒有多嘴而已。
雖然這吉服用的是十分輕薄的絲綢做成的,可是三層穿下來,四阿哥也流汗了,但是他還是十分高興的。
“爺穿這身衣裳真好看。”嵐嬌望著自家四爺,目光竟有些痴了,她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又嫁給了四阿哥,加之府裡怎麼說也是她家四爺吸引力最大,她也漸漸喜歡上了他,此刻更是有些不可自拔了。
曾幾何時,她也夢想過,自己的夫君有朝一日會穿著這樣的吉服來娶自己,不過她這輩子都無法實現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她是作為侍妾,被人用一頂小轎從後門抬進貝勒府的,她也不會忘記……她連嫁衣都未披上,因為她只是侍妾,她不配。
人生有時候就是那樣的奇妙,她和水月姐姐在廣州府時,親如姐妹,時常同吃同住,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和水月姐姐沒有什麼區別,即便姐姐那時候是郡君,可她家和那時候落魄的靳家比起來,絲毫不差,可是現在……她們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一個是嫡福晉,當家主母,一個卻是侍妾,上不了檯面。
“蘇培盛,天有些熱,吩咐人那些冰塊進來。”四阿哥一邊整理著衣袖,一邊對蘇培盛吩咐道。
“是。”蘇培盛聞言應了一聲,立即去了,不過臨走前卻別有深意的看了屋裡的四阿哥和嵐嬌一眼,眼中露出了一絲狐疑之色。
“爺累了吧,大汗都出來了,該是熱急了。”嵐嬌上前太高手想幫四阿哥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四阿哥卻下意識避開了。
看著自己半空中的手,嵐嬌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隨即笑道:“妾身給您倒杯水去。”
“嗯。”四阿哥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吉冠,一邊應道,有些心不在焉的。
嵐嬌端著水杯過來時,四阿哥還在整理自己的頭冠,一看便知他對這次大婚是多麼的重視。
嵐嬌心裡酸酸的,腦子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