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呢?”四阿哥沉聲問道。
“啟稟四爺,兩位太醫說太醫院事務繁多,就先回去了,晚些時候會再來咱們府上的。”小六子一臉委屈的說道。
“去把人再請來。”四阿哥沉著臉吩咐道。
出了這樣的事兒,府裡一個主事兒的人都沒有,太醫來了便走,也沒有奴才敢攔著,四阿哥真是生氣,如今還有什麼比得上兒子的性命要緊?
此後一連兩日,弘暉的病情反反覆覆的,一會燒起來,一會又退熱了一些,卻不見好,木蘭圍場是鐵定去不成了,到啟程那一日,在四阿哥再三請求下,皇帝看在孫兒的面子上,總算是鬆了口,下旨讓側福晉烏拉那拉氏回貝勒府照顧弘暉,直到孩子病癒。
“郡主,皇上已經下旨,讓側福晉烏拉那拉氏回貝勒府照顧大阿哥了,這下子四爺也該放心了。”妙穗打聽好訊息後,屁顛屁顛跑回了馬車上,向自家郡主稟道。
“嗯。”靳水月聞言輕輕頷首,這兩日四阿哥總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靳水月在宮裡遇到了他兩次,都是如此,可見他這個做阿瑪的為孩子操碎了心。
當然,若說靳水月心裡沒有一點點不爽,沒有一點點吃醋,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丫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對她一個人好的。
不過她總不可能和一個孩子計較,而且她既然願意嫁給他,一開始就考慮到了很多。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她家四爺是個慈父,現在他對這些孩子這樣的好,日後他們若是有孩子了,他恐怕也會疼到骨子裡吧。
靳水月想到此,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不過……她一個英雲未嫁的姑娘家,現在就想的那麼遠,似乎有點兒太那啥了啊。
“郡主您怎麼臉紅了?是不是不舒服?”妙穗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家主子問道。
“沒有,沒有,我好著呢,妙穗,你看看是不是要啟程了?”靳水月連忙掩蓋自己心中的尷尬。
“是呢。”妙穗掀開小簾子看了看後笑道:“前面的御駕的確要啟程了。”
靳水月聞言頷首,她的馬車是跟在十公主後頭的,說起來比那些皇子的福晉們還靠前呢。
方才八福晉從她馬車跟前過去的時候,還不陰不陽的說了幾句指桑罵槐的話,靳水月知道,人家這是不爽她在前頭呢。
其實靳水月並不在乎自己的位置在哪兒,反而是那些在乎的人,遠遠的被甩在了後頭呢。
“郡主,前面的御駕啟程了。”妙穗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次靳水月就帶了妙穗跟著去,巧穗她已有安排,因為此次是跟著御駕一塊去的,她倒是沒有再帶侍衛了,身邊有個人作伴便是了,更何況她是要和兩位公主住一塊的,安全方面倒是不必擔心。
“嗯。”靳水月點了點頭,片刻之後也感覺到自己乘坐的馬車晃動起來了。
其實靳水月還是很佩服皇帝的,大冬天的竟然想著要去木蘭圍場狩獵,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自個找罪受,反正一向怕冷的她還是有點兒畏懼的,她此刻不僅腳下踩著棉套子,鞋子裡頭裝著湯婆子,連懷裡也抱著手爐呢。
坐在馬車上,又是要長途跋涉的,靳水月才不會傻乎乎的踩著硬邦邦的高底鞋,一本正經的坐在馬車上,所以才讓人這兩天趕製出來幾個類似於未來人們穿的“大棉拖”,而且還是兩隻腳放進去的,很舒服呢,這會她和妙穗腳下套著的就是,兩位公主那兒,她也各自送了好幾個,這會子應該都用上了。
她家四爺那裡,她倒是沒有送這個,只是讓人做了兩雙又大又舒適的棉鞋過去。
事實上,她也想自個做做,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只可惜她不會,暫時也沒有想學的熱情。
馬車滾滾向前,御馬訓練純熟,加之內務府的馬車也很寬大舒適,走在官道上倒是很穩,沿途已經有兵卒開道了,所以一切都很順利,靳水月才坐了一小會兒就開始打瞌睡了。
妙穗一開始還和自家主子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後來發現主子快睡著了,她也跟著睡了。
主僕二人這兩日忙著準備出行的事兒,加之生意上的事兒也沒有讓靳水月閒著,真是有些累了。
慢慢搖晃到了快到午時的時候,馬車才停了下來。
皇帝出行可是大事兒,早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這會子眾人才停下來,熱熱的洗臉水和飯菜就陸陸續續被送到了一輛輛馬車上。
妙穗摸了摸臉上的口水,輕輕碰了碰自家主子一下。
“怎麼了?”靳水月連忙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