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白氏渾身打了個冷顫,惡狠狠的瞪著靳水月,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靳水月見此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使勁兒開合了一下剪刀,發出了清脆的咔擦聲。
白氏聽了這聲音渾身一顫,狠狠的剜了靳水月和白氏一眼,才冷哼一聲揚長而去了。
“你這丫頭,若真是把她傷到了,恐怕她又要賴著不走了。”胡氏見便宜婆婆走出了蘭香院後,才笑著對女兒說道,不過她剛剛可沒有要攔著的意思,女兒這是替她出頭,讓她十分解氣呢。
“隨便她,我奉陪到底便是了,反正我不會讓她拿走祖父的東西,那把太師椅可是祖父的愛物,這兒也是祖父的家,誰也別想打祖父的主意。”靳水月氣呼呼的說道。
她祖父那把太師椅可是古物,聽說是老祖宗們一代代傳下來的,椅子上還鑲嵌了不少寶石,拿出去也能賣不少銀子,特別是遇到那些喜歡古玩的,肯定賣的更高,靳水月當然知道白氏在打什麼主意了。
白氏這麼做,簡直是觸犯到了靳水月的底線,不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靳水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好好好,母親再去瞧著去,免得她又亂拿東西。”胡氏知道女兒真的生氣了,連忙哄著女兒,心裡頭也感概不已。
要知道當初老爺在還在世的時候,水月還是個襁褓嬰孩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水月對已故的祖父感情最深,時常唸叨著,時常去祠堂祭拜。
“我和母親一塊去。”靳水月立即說道,她也不想白氏冒犯已故的祖父。
被靳水月嚇了一番後,白氏收斂了許多,也沒有亂拿任何東西了,眼看著最後的一點兒細軟被奴才們抬了出去,白氏這才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的眾人,沉著臉道:“雖然分了家,我去和老三、老四住了,不過說到底我還是靳府的老夫人,是這兒的女主人,我何時想回來便回來。”
“母親說的是。”靳治豫連忙應道,恨不得立即將這尊大佛請出去,一點兒都不想再囉嗦了。
“老夫人您慢走,若是想回老宅了,差人傳話便是了,兒媳立即親自去接您。”高氏也笑眯眯說道,畢竟這兒是在府門口,該有的禮數要有,該要的臉面也得要。
“這還差不多。”白氏聞言冷哼著點了點頭,又瞪了靳水月一眼,才轉身離去了。
等她和靳治魯兩兄弟走遠後,靳水月等人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立即進了府去,讓人將大門緊緊關上了。
“太好了……。”靳水月的小堂弟靳樹畹忍不住緊握拳頭低吼了一聲。
“鬼小子,小聲點。”高氏輕輕敲了敲兒子的頭,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也抑制不住。
白氏禍害了靳府這麼多年,終於離開了,所有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舒服。
雖然白氏在的時候,眾人的日子也不是很難過,但是總得在白氏面前扮一張假臉,誰還想過那樣的日子呢。
“今兒個的確該慶賀一番,樹基和樹喬去把你們祖父從前埋在後院的老酒挖一罈子出來。”靳治豫也十分高興,他輕輕捋了捋不長的鬍鬚,對長子和次子說道。
“是,父親。”兩兄弟笑容滿面的應道。
“我和兒媳婦準備飯菜去。”高氏拉著武佳氏笑道。
“我也去幫忙。”胡氏也跟著嫂子她們去了。
靳水月本來也想去湊熱鬧的,旁的不說,她做點心還是一絕的,不過她才走了幾步,她家小堂弟靳樹畹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輕輕往後拉了幾丈遠,躲在了府裡一顆老古樹後頭。
“你個小猴子,是不是又有什麼難事兒?”靳水月見他賊頭賊腦的,圓乎乎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訕笑,便知道這小子又有事求他了。
靳樹畹這大半年來飯量猛長,十二三歲的孩子,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是這丫的有點犯懶,不愛動,所以身子就像小氣球一樣吹起來了,小臉都圓了一大圈。
不知道為什麼,靳水月這些日子每每看到小堂弟靳樹畹,都會想起去年死去的靳樹良,大概因為兩人都有點兒小胖的緣故。
雖然那孩子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不過是季氏為了爭寵抱養來的,可是……在廣州府那一段日子裡,靳水月還是將靳樹良當做親弟弟看待的,可後卻被季氏給害死了。
一想到那孩子死前的那一幕,靳水月心裡還有些抽疼。
“三姐姐……好姐姐,今兒個祖母搬出去了,可是大好的日子啊,有這樣的喜事兒,自然要好好慶賀一番才是。”靳樹畹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