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四阿哥早就料到他要娶靳水月會遇到很多阻力,會被人非議,但是以他的性子又豈會退縮?
眼看著自家四爺拂袖而去,烏拉那拉氏一下子就慌了神,抬起腳就想追過去。
“福晉。”李氏卻拉住了她,壓低聲音道:“您現在過去只會讓爺更加不高興,福晉難道沒有看出來嗎?咱們爺是娶定了那個丫頭了,事實上……他們兩人之間早就不對勁了,咱們也都瞧出端倪來了,只是最近大意了,才會釀成今日之禍,她尚未嫁過來,咱們爺就這麼護著她,日後等她過門了,妾身沒有容身之地不說,福晉您只怕也一樣啊。”
“住口。”烏拉那拉氏聞言急怒攻心,忍不住衝著李氏怒吼起來。
她心裡本就擔心,本就生氣,李氏又戳到了她心中的痛處,她當然忍不住。
“妾身不過是實話實說,福晉不想聽就算了。”李氏倒是不怕烏拉那拉氏,她現在雖然只是側福晉,但是她如今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在身邊,府裡誰比得過她?
上次兒子險些夭折,這筆賬李氏一直算在了烏拉那拉氏頭上,只是礙於人家是嫡福晉,只能忍下這口氣,如今她家四爺要娶靳家那個丫頭,她雖然生氣,卻也故意說出這些話來讓烏拉那拉氏不痛快。
“出去。”烏拉那拉氏搖手指著外頭吼道:“你們都給本福晉出去。”
“那妾身們就告退了。”李氏見烏拉那拉氏這麼生氣,心裡無比痛快,要知道一個多月前,她剛出生的孩子奄奄一息的時候,她可恨死了烏拉那拉氏。
“嵐嬌妹妹,等水月妹妹嫁了過來,你們兩人倒是可以做伴了,真是好福氣啊,一塊長大不說,連嫁人都嫁給了咱們家四爺,還真是好緣分呢。”出去時,李氏拉著嵐嬌的手,無比誇張的笑道,那笑聲十分刺耳,聽得嵐嬌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側……側福晉,說的是。”嵐嬌覺得李氏把自己的手都抓疼了,足可見得這個女人此刻心裡頭也是十分不痛快的,但是她還拿此事去打擊福晉,真是可怕。
三人剛剛走到了院子裡,李氏就甩開了嵐嬌的手,帶著宋氏揚長而去了。
“格格您沒事吧。”金雀上來拉著自家主子的手檢視,之間主子手掌心都有指甲印了,可見李氏方才用了多大的勁兒。
“沒事……就讓她們再多囂張幾日吧,等水月姐姐嫁過來了,誰也別想欺負我了。”嵐嬌嬌聲說道,語氣十分輕快。
“可是格格……府裡現在人不多,您又是最年輕的,受寵那是遲早的事兒,可郡主來了就不一樣了,只怕到時候……。”金雀說到此微微一頓,她不敢說的是,只怕到時候您在四爺那兒更沒有容身之處。
“只怕到時候我更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了吧。”嵐嬌聞言自嘲一笑,低聲嘆息道:“可是我現在過的日子已經無比艱難了,姐姐來了後,應該不會比現在差吧,起碼沒有人再欺負我。”
大半年的貝勒府生活讓嵐嬌疲於應對,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否則如何在這深宅內生存下去?
“福晉……您喝口茶消消氣。”守在一旁的春喜見自家主子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十分了解主子的她知道主子的沒那麼生氣了,立即奉上了茶水。
“該死……都該死。”烏拉那拉氏厲聲喝道。
“主子放心……等那郡主嫁過來了,奴婢一定不會讓她欺負主子的,奴婢一定不會讓她好過。”春喜見自家主子這般傷心難過,心裡別提多憤怒了。
四福晉聞言怔了怔,過了好久才嘆息一聲,看著春喜道:“上次小阿哥被弘暉抱著掉在了地上……是你教弘暉的吧?”
春喜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咬了咬牙跪到了地上,顫聲道:“福晉都知道了……請福晉賜死奴婢吧。”
“春喜……你是我家生的奴才,當初我嫁給四爺的時候,你就隨我進宮了,後來咱們有了貝勒府,你又跟著我出來了,你的年紀不小了,早就該出嫁了,是我一直捨不得你,如今……。”
“福晉您要趕走奴婢嗎?”春喜忍不住打斷了自家福晉的話,雖然她知道這是大不敬,但是還是忍不住。
“不是……我只是想你有個好的歸宿。”四福晉拉住春喜的手,柔聲說道。
她知道這丫頭從小伺候她,十分忠心,為了她這個主子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是這丫頭也有些莽撞,甚至自作主張,烏拉那拉氏也怕有朝一日這丫頭做下不該做的事兒連累自己。
就比如上次,便是春喜教唆她家弘暉摔了小阿哥,烏拉那拉氏